阿诚不想看到陈幼慈步入深渊,他跟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心性单纯,太容易被人骗了。 “阿诚,你松手!会有人拿婚姻大事当儿戏吗?晋洲已经做好了跟我结婚的准备,我们本来就快有一个幸福的小家了。阿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松手!” 陈幼慈低头咬了阿诚一口! 趁机会,她夺过方向盘,将车开走! 阿诚被甩开,差点摔倒。 他看着远去的汽车,心口发凉,浑身都是冷汗。 他怕陈幼慈做出不好的举动…… 冬天风冷,阿诚站在陈家老宅的大院里,一动不动站着,像一棵笔挺的松柏。 他的目光始终注视陈幼慈离开的方向,他是不是真得做错了?如果他没有去拍那些照片,至少陈幼慈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可以活在泡沫和滤镜里。 只要没有人去捅破这泡沫,一切就都是美好的景象。 他是不是真得做错了…… 他没有想到陈幼慈执迷不悟到这种地步。 —————— 新年后的京城气温很低,连续几日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天色迟迟不曾放晴。 陈幼慈从陈家出来后一直住在顾晋洲的别墅里。 顾晋洲忙着处理盛京的事,白天大多数时候都在盛京,只有晚上回去才会陪她。 自从离开陈家,陈幼慈很没有安全感,她已经与陈家决裂,如果顾晋洲再不理她,她很怕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 陈幼慈对顾晋洲的依赖越来越深。 清晨,天气阴冷。 一大早,陈幼慈给顾晋洲系好围巾:“晋洲,天气冷,保重身体,我等你回来。” “嗯,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宝宝的。” “好,我去公司。” “等等,晋洲,你好像很久没有说过爱我了。” “宝贝,我每天都很爱你。”顾晋洲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乖,等我回来。” “你跟许湘还有往来吗?” 顾晋洲眸光有闪烁,怎么突然问许湘?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顾晋洲温柔一笑:“宝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女人?我早就不记得这个女人,不过听说她对我还是念念不忘,三番五次想去盛京堵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她,总怕她又追求你。” “宝贝要是没有安全感的话,我现在发条朋友圈,官宣一下,好不好?嗯?” “再等等吧,等我们领完证。”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晋洲哄好陈幼慈,开车离开别墅。 陈幼慈目送他离开。 寒冷的风中,她的眼里有迷蒙的水雾。 顾晋洲……似乎在骗她。 他说谎的时候表情没有半点破绽,十分熟练,他是不是对她说过很多谎? 陈幼慈不再去想,那又如何呢,他现在是她的,就够了。 他们即将有一个幸福的家。 顾晋洲刚到盛京,推开自己办公室门,一眼看到贝国权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 “爸,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来找我?” “晋洲,你看看。”贝国权将一叠厚厚的通知单拿给顾晋洲,“全都是催款单,供应商催款,银行催款,机构催款,盛京的股东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风声,竟然全部在减持盛京股票。还有,这段时间有几个合作企业合同到期,竟然没有一家愿意跟盛京续约!这样下去,盛京不少供应链要断了!” “晋洲,十多年前,盛京出过这样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我太熟悉了。当年我也是束手无策,后来干脆没再管。当年眼看着盛京奄奄一息,老头将贝绍楼从国外召回来,这才将盛京扶持到今天。没想到多年过去,现在又出了同样的事!这个贝绍楼还真舍得下狠手,他再怎么恨贝家,盛京也灌注了他多年的心血,他就真忍心看自己扶持的盛京倒下?” “爸,他有什么不忍心的?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他这是见不得盛京好,临走前拉盛京下水。所以我说,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不足为过!伦敦那边,我让医生断了他几天止痛药,听说他现在生不如死。” 顾晋洲走上前,拿过贝国权手里的文件和通知单。 竟然还有法院通知单,涉及几项经济纠纷! 以前盛京一家独大,这些小公司怎么敢将盛京告上法庭?真是反了! 现在真是路过的阿猫阿狗都敢踩盛京一脚。 等他扭转局面,第一时间收拾这些阿猫阿狗! “晋洲,得想想办法,我去找老头了,老头完全没有想救盛京的意思!” “他舍得眼睁睁看着盛京倒塌?”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盛京是他一手创立的集团,现在居然见死不救!对了,晋洲,陈家怎么说?” “陈幼慈跟陈家吵了一架,我猜,陈茂生不肯让她跟我,但陈幼慈现在情绪还算稳定,她坚决要跟我在一起。只要陈幼慈站在我这边,我就不信陈家也见死不救!” “那就好,你早点把陈幼慈哄到手,她可是陈茂生的独女,陈茂生怎么可能不要她?只是现在说气话罢了。你想个办法早点跟她把结婚证领了,免得夜长梦多。” “没关系,爸,她现在有了身孕,跑不掉。” “有了结婚证,双重保险。” “我知道,爸,我会抓紧时间。” “晋洲,现在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将这些问题解决掉!” “嗯。” 顾晋洲同贝国权坐在一起,两人一起商量解决问题。 天色晦暗,整个办公室外都笼罩一层阴云。 没多久,顾晋洲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伦敦医院打来的。 “喂,什么事?” “顾总,停了止痛药后,病人忍受不住,心电图出现强烈波动。” “那不是挺好。” “我怕这样下去,病人挺不过去。” “哦,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