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的车。” 云朝这才想起来,她的车被程风开走了。 走出医院,天色已晚,路边的灯都已经亮起。 今天又是他亲自开车,云朝坐立不安。 “骁骁呢?在夏令营吗?” “他今天没去,在荔园练琴。” “噢!”贝家小少爷太任性了,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夏令营费用老贵了呢! 这种任性的小性子倒是跟某人如出一辙。 不愧是他儿子。 路上,贝绍楼又接了个电话,贝国权打来的。 云朝连忙捂住耳朵,不敢听。 “我说,贝绍楼,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没有的话就准备后事!” “贝国权,你就这么不盼着她好?” “你别把气撒我这,不是我害她这个样子,死生有命,你别总一副能人定胜天的样子!你真当自己只手遮天,无所不能了?贝绍楼,你也就窝里横,跟我这个爸不对付!” “我母亲的事,你最好少插手!” “她是贝家人,死了要进贝家祖坟的!” “闭嘴!” “呵。”贝国权冷笑,“我劝你早点拿主意,别到时候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说罢,贝国权狠狠挂上电话! 贝绍楼摘了蓝牙耳机,沉着脸,薄唇紧抿。 一颗流星忽然划过夜空! “流星!”云朝看见了,欢呼雀跃,“三爷,你刚刚看到了吗?是流星!就在眼前划过去了!” 他没作声。 云朝哑声,她这才想起,他刚跟贝国权打过电话。 他跟他爸爸不对付,她一直知道。 她也不敢再高兴,收起笑脸。 刚刚认识他的那一年,她还是个十岁小孩子,对京城的一切都不熟悉,把他当救命稻草。 那个冬天夜晚,她喜欢趴在望月客厅的大玻璃窗前,傻傻看天空。 一动不动,一看就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那天晚上,她又趴在玻璃前。 他刚进客厅,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流星!流星!好大好亮一颗流星!许愿!”她满眼惊喜,亮晶晶的眸子比流星还亮。 她真闭上眼睛许愿。 这是妈妈教她的,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可以成真。 “看到了。”他沉沉应道。 云朝心口一跳,转头看向他。 漆黑的车里,男人侧脸线条绷得很紧,目光平视前方。 车子汇入夜晚街道的车流中。 云朝眼底有亮晶晶的光闪过,她看了他好久。 原来,他们认识十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