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束很亮的汽车远光灯照在她身上! 云朝站立原地,眯起眼睛,看到一辆京牌宾利。 光束间,雨水朦胧,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飘洒。 他来了。 她还以为他在京城,不会过来。 原来,他在安市啊。 贝绍楼走下车,皮鞋踏在泥水地上,一步步从容坚定,走到她身边,光线和雨水落在他深墨色的衬衫上,细雨飘过他的眉眼。 程风紧跟其后,从云朝的手里接过小桃子。 她双手抖得厉害,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小桃子交在程风手上,双腿发软。 贝绍楼打横抱起她,薄唇紧抿,将她压在怀中,让她的脸贴靠在他的胸膛上。 云朝有气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任由贝绍楼压住她的小脑袋,闭上眼睛。 再没有雨落在她的脸上。 时间也像是慢下来。 她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也感受到一只手用毛巾帮她仔细擦脖子,动作轻缓,不重。 车里,没有风雨,只有他身上好闻的老山檀气息与岁月沉淀的温和。 “程助,去医院好不好?”云朝道,“小桃子一直不醒。” “好,云小姐不要急,我现在就去医院。” 程风将车开往医院的方向。 云朝没有力气再说话,一动不动,任由贝绍楼给她盖上毯子后将她按在怀中。 “没事了。”他开了口,嗓音有些哑,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云朝尚未缓过神,闭眼靠在他怀里,心跳得厉害。 手指头软绵绵没有力气,此时此刻,浑身都是燥意,又热又痒,不舒服。 她动了动身子,试图掀开毯子。 “热。”她呢喃。 “嗯?”贝绍楼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像发烧。 他凛起眸子,想起绑匪给她吃了什么逍遥散:“程风,把空调打开。” “好。” 云朝小手不安地乱动,只觉他身上很凉快,手指头紧紧攥住他的衬衫,脑中混混沌沌。 小雨淅淅沥沥敲着窗户,她闻到贝绍楼身上独属于他的气息,就连衬衫上都有几分幽冷的木质香调,隐隐约约。 “难受……”她小声呢喃。 贝绍楼的一只手扣住她的手指,轻轻揉捏,摩挲她的指尖。 借着微光,他低头看向怀中紧紧蹙眉的女人:“医院快到了。” “嗯……”应了一声,她无力地软在他怀中。 小手触碰他的胸膛,贝绍楼喉咙动了一下,他按下座椅旁的按钮。 隔板徐徐升起,男人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先是额角,再是脸颊,每一个吻都很轻,带着薄唇上的薄凉和微寒,如三月的雨落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 他又去吻她的唇。 “嗯。”云朝动了动身子,离他更近,脑中如烟花炸开。 药效上来了,她很难受。 像沙漠里的鱼寻找水源,云朝不安地动着。 “三爷,谢谢你……救我们。”迷迷糊糊中,她呢喃道。 贝绍楼未语,只亲着她,肆意碾压,封住她要说的话。 他扣住她的脑袋,撩开她耳边沾湿的碎发,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如窗外的雨。 “三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