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坚实的后背。 他生日那天早上,她正好给他煮了一碗面条,无心之举,没想到是他生日。 不过,他白天亲自下厨做了午饭和晚餐。 早知道是他生日,她就不让他下厨了。 怪不好意思的。 一年也就这么一天生日。 云朝这才知道,认识十三年,她竟对他一无所知。 “三爷,其实过生日也挺有纪念意义。” “是么,那明年我生日,你打算送我点什么?” “我要是记得就给三爷送礼物。” “我的生日,有那么难记?你明年要是记不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记住。” “记住了。”云朝慌忙道。 她只是随口一应。 明年……她不会给他过生日,以后也不会。 永远都不会了。 他有他的家人,有夫人,有骁骁,不缺她一个给他过生日。 “你要是记不住,我就亲自将我的生日和名字纹到你的身上,让你一辈子洗不掉。”他的语气里夹杂一些狠厉,“让我想想,纹在什么地方。” 云朝一个哆嗦:“我记住了。” “就纹在……你小腹上,往下一些。这样以后我们做的时候,我能一眼看到我的名字,看你还勾不勾引别的男人。” 云朝更是一个激灵。 太阳底下,她浑身冒着阴恻恻的寒意。 她本好心祝他生日快乐,他却不安好意。 “云朝,听见没有?你要是再招惹我,我有一百种方式治你。” “我没有招惹三爷,三爷不用跟我过不去。” “你最好是。” 贝绍楼仍旧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挣扎。 带着她,一步步往下走。 云朝后背冒冷汗。 某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有些疯事,他能做得出来。 她这会儿要是招惹他,顶撞他,他说不定能就地给她纹身! 云朝吓得一句话不敢说,默默跟在他身后。 有些人,就是衣冠禽兽。 下山路,还有很长。 中间一段路,谁也没说话。 白天无风,云朝不怎么冷。 从山上往外看,她依然能看到望月别墅,越来越清晰。 “云朝,你养的那匹小马驹还在马场。” “是么?我还以为它被卖了。” “谁敢卖你的东西。” “……”云朝被呛到。 卖不卖的,还不是他一句话。 反倒埋汰起她来。 “你要是想见它,我带你过去。” “不见了,物是人非,也没什么好见的。” “看来,你对京城的一切都没什么留念。要不是我强行带你过来,你怕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来。京城好歹哺育你十年,你是毫无感念。” “三爷也知道自己是‘强行’?是啊,我对京城没有感情,若不是三爷,我不会过来。” “对这里的人,也毫无感情,是么。” 男人的语气,忽地严苛起来。 云朝怔了半晌,没有回答他。 沉默,代表默认。 “白眼狼。”贝绍楼冷冷骂了她一声,“白养你十年。” 他也不是第一次骂她,云朝习惯了。 她不吭声,不反驳,任由他骂几句。 往常,她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