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辆车看了几秒,歪头笑笑,然后走进别墅。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天竟然放晴了,别墅里空气格外清新。
姜稚妤走在走廊里。
隔着一扇墙,屋内的郑霏怡听见脚步声,脸上流露出得意的、仿佛胜筹在握的神情。
门被人推开,看着独自一人走进来的姜稚妤,郑霏怡神情一僵。
“小赵呢?”郑霏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就是那个,开宾利、长得有小胖的西装男吗?”姜稚妤自顾自的在沙发最中央坐下,“我让他走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姜稚妤抬眸,冲着郑霏怡笑笑。
她难得主动拜访,提前约好时间,郑霏怡居然也约了个男方在门口堵她?太搞笑了吧。
“你……”郑霏怡被气
() 得涨红了脸。
但不过半分钟,郑霏怡脸色舒展开来,大概是觉得她主动登门拜访是想向郑霏怡服软。
郑霏怡冷冷地瞪着姜稚妤。
姜稚妤在沙发上换了姿势看邮件。
郑霏怡扬着下巴不说话,像是要等姜稚妤先向自己低头。
姜稚妤手上的运动手表轻轻震动,她看了一眼闹钟。
然后起身走了。
走了……
郑霏怡:“……()”
谁让你走的??[(()”郑霏怡在门口拦住她。
“我今天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到,这周看望你的时候到了。”姜稚妤双手抱胸,“我现在看完了,不应该走吗?”
“……”
足足半分钟,郑霏怡没说话。
她大脑cpu好像烧了,脸上写着:好像有什么不对?
郑霏怡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会不管自己,会任务式的应对每次见面。
所以郑霏怡的反应不算剧烈。
她压根就没理解姜稚妤的意思,还以为姜稚妤是“迟来的叛逆期”,所以最近才总是拒绝她的要求。
郑霏怡跳过这个话题,命令姜稚妤回去。
姜稚妤没动。
房门朝外开着,姜稚妤和郑霏怡在门口僵持。
门外女佣来来往往,经过时都低着头,不敢往里看。
事到如今,郑霏怡倒不至于还不明白姜稚妤反常举动背后的意思。
姜稚妤在抵触她的安排。
想到这,她表情有一瞬间阴沉到极点,几度变化,好几次要发怒又忍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如今确实离不开姜稚妤,还有事情要拜托姜稚妤。所以不能发火。
“我上次和你说的相亲,你想好了没有?”郑霏怡突然问。
“我不会去。”姜稚妤淡淡的说,“我今天来这,除了要和你说相亲这件事,还有一件事。以后我和姜砚会节假日过来看你。但平时,我们就保持一点距离。”
“你说什么?”郑霏怡勃然大怒。
她像是被点燃的炸弹,身上好不容易维持住的贵夫人假相瞬间被撕了下来。
她阴沉着脸,指着姜稚妤的鼻子,开始用尖酸刻薄的话语指责姜稚妤。
她大喊,又摔东西。
她掏出回忆里那点被咀嚼得连渣都不剩的细节,质问姜稚妤怎么这么无情,这么自私。
情绪最激动的时候,她捂住脸,倒抽着气,“你不想要我这个妈妈了是吧?那我去死,行吧?我死了你就舒服了。”
姜稚妤突然转身往房间深处走去。
郑霏怡坐在靠门的贵妃榻上,木木地看着姜稚妤。
她眼底浮现微不可见的惬意,整个人也放松了起来。
姜稚妤抽出一页白纸,白皙修长的手握住钢笔,行云流水的写完了一整页。
她拿到郑霏怡面前,“签吧。”
() “这是什么?”()
财产赠予合同。姜稚妤在窗前悠悠起身,阳光勾勒出侧脸线条,人最惨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既然您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那不如把名下财产都捐给山区女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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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霏怡:“???”
“你疯了啊?”
郑霏怡几乎是蹦起来,指着姜稚妤的鼻子,刚骂几句又剧烈咳嗽起来。
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是她无往不胜的利器,女儿心疼她,绝对不会不管她。可怎么会这样?
郑霏怡被感羞辱,感到世界观都崩塌了。
怎么会这样?
…………
姜稚妤站在阳光下,看着郑霏怡妆容精致却依然能看出苍老的脸。
一个年轻时太金贵、过得顺利的女人,年老后露出苍白狼狈的模样,是一件让人很心疼的事情。
她一直都很心疼妈妈。
直到昨晚的事发生,她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对妈妈的心疼。
此刻面对郑霏怡时,露出了看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因为,姜稚妤终于开始怕了。
倒不是怕郑霏怡本人。
而是她回忆那个宛如预兆一般的噩梦里,终于明白姜砚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不是哀悼自己逝去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