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片场的每一天都在赶工期,郁觅身上压着不少场戏。
郁觅站在监视器旁,他垂眼敛眉,静静站在旁边,和其他几个演员听导演的讲解,把这场戏重要的部分做了拆解,圈了些比较关键的卡点。
他在这场戏里面的部分比较简单,闭着眼睛也可以一遍过,其他人则皱着眉头,不时向导演提着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意见。
郁觅听得有些烦闷,抬起头,视线越过各种设备,落在不起眼的角落。
沈宴坐在角落里,坐着的桌椅是拍摄中暂时弃用的道具,旁边还放着些杂乱的灯箱等杂物。
他在这临时拼凑出来的空间,脊背挺直,侧脸线条冷峻,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翻飞,微微皱着眉头,周身写满了不易近人的威压。
工作狂?
郁觅的唇角勾起一点似有若无的弧度,抬手摩挲着自己的唇,追着他黏黏糊糊的亲,满眼痴迷的喊他老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漫长的妄想就像是一场永远都没有接过的暗恋,他的心底积蓄着无数的情绪,被不断挤压在心里的角落中,即使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也带着层层伪装的躯壳。
一旦这个壳子裂开缝隙,无数的情绪会如同洪水冲破河堤,无序地横冲乱撞。
就像是着火的老房子,摧枯拉朽。
郁觅收回目光,现场的继续拍摄的下一个镜头,他回到镜头内的原位,张诚说了句开始,画面重新流动起来。
今天的进度拉得比较顺。
所有的戏份结束后,张诚喊了卡,过了。
郁觅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他抬眼望去,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下属凑在沈宴的身边,不知道在交代些什么内容,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敬意和几分畏惧。
郁觅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双手环胸站在旁边,静静看着沈宴有条不紊地处理公事,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文件,低头细细查看,偏苍白的手握着深色的钢笔,在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淡声道:“还有事吗?”
语气冷淡的仿佛在说,没事就赶紧滚蛋。
郁觅很轻的笑了下。
偶尔看到他这种反差极大的场面,真的很有意思。
几人也听出了沈宴的弦外之音,连忙收拾东西,匆匆离开。
郁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沈宴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情,抬头一看片场没有找到郁觅的身影,冷漠淡然的眼底闪烁着明显的慌乱。
他站了起来,回头看到郁觅站在身后不远处时,漆黑的眼底顿时亮了起来,他连忙快步走到郁觅的跟前。
沈宴低着头,声音比刚才柔软很多,轻声道:“你站这里做什么?”
郁觅调整了下姿势,往前压了半步,近得有些暧昧的距离,他懒散道:“看看你。”
沈宴的眼睫颤了下,被郁觅一句话弄得从脖子红到耳朵根,袖子下的手无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衣袖,揉搓出一道道褶皱。
他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相处。
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美好了,让他每呼吸一口气,都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快乐的因子,脚踩在地上感受不到实在感,他快要飘起来了,浮在云端飘乎乎的。
他的一部分妄想,居然真的成真了,甚至不用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情感。
因为郁觅喜欢他的眼睛。
他喜欢自己专注爱着他的眼睛……
沈宴抬起头,发烫的眼眸紧紧望着眼前的心上人,忍住躲藏的本能,小声问:“那你的戏拍完了,要、要去休息了吗?”
“嗯,走了。”
郁觅走在前面,沈宴反应过来连忙回去把桌面上的电脑文件收拾好,赶忙跟在他的身后。
郁觅走得很快。
沈宴憧憬地望着走在他面前的郁觅。
冬日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侧脸的线条被细细雕琢过那般,泛着莹润的玉质光泽,行走时衣袂飘飘,衣摆如海浪般浮动,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般风姿绰约。
片场的人员杂乱繁多,见到他们经过都会恭敬地打招呼。
除了郁觅所在的A组,《狐妖记》的另一组B组也在如火如荼的赶进度,同时段拍摄不同的内容,为了缩短制作周期。
和片场的忙碌不同,郁觅的休息间附近十分僻静,基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过来。
越靠近这儿,沈宴的呼吸就不自觉地急促,身体莫名发着烫,总会想起郁觅唇舌间的味道。
沈宴喉结滚了滚。
他跟着走进去,反手去关门时郁觅的脚步停下,下一秒,他被一股力道抵在冰凉的门板上,郁觅的手掐着他的下巴,抬起。
猝不及防的和那双眼睛对视,似乎有细小的电流沿着他的尾椎往上蹿。
沈宴眼底的漫上浓烈复杂的情绪,像是打碎的玻璃瓶,压抑着的妄念全部撒了出来。
郁觅眼底淡淡,“吻我。”
命令式的语气让沈宴得到了许可,他近乎是迫切地勾住郁觅修长的脖颈,滚烫的唇落在他的嘴角,带着点颤意,然后急不可遏地贴上去。
湿热的呼吸落在彼此之间,舌头沿着唇缝细细密密的吻着,痴缠迷醉,充斥着强烈的偏执和占有,将他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