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定的,那我也没有办法。” “……” “姑娘不说话,那就代表承认了。姑娘看我给你解一道题啊。” 聂广义拿出房车上的纸和笔,开始各种因为所以: ∵【我的姑娘】虽然有四个字,但第二个字是助词 ∴去掉没有意义的【的】,有意义的就剩下【我、姑、娘】 ∵【我姑娘】这三个字放在一起有着辈分的歧义 ∴要把造成歧义的【我】去掉 综上所述【姑娘】=【我的姑娘】,如有异议,请先对你是姑娘这件事情,进行证伪。 光这么写,聂广义还觉得不过瘾。 一边写,一边给自己配音:“姑娘啊,我的姑娘,你有没有觉得,数学是人世间最浪漫的情话,我是9你就是3,我除了你,还是你;我是1你就是0,我除了你,一切都没有意义;如果你想反过来在我的上面,我是0来你是1,我除了你,就只剩下孤独的我自己。” 不管是看文字,还是听聂广义嘴里的念念有词,和浪漫都差着一个银河的距离。 “十以内能配得上聂先生的只有4。” “不是吧,姑娘都开始诅咒在下了。姑娘要怎么才能解气,是要拿小拳拳锤,还是要拿小皮鞭抽?” “这位先生,您除了2还是2。” “谢姑娘美言。”聂广义对着梦心之作揖:“在下定守着2这个幸运数字,用往后余生,认真地拆分成最完美的1+1。陪姑娘吃一餐一饭,和姑娘过一朝一夕,在短期目标里做到一心一意,在长期目标里达成一生一世。” 梦心之被聂广义给整无语了。 要说他不是认真的,这位先生为了今天的一餐一饭,飞了上万公里。 要说他是认真的,又总会在关键的时刻,泼下一盆了冷水。 不,说是冷水,都太温和了。 确切地说,是夹着还没有融化完的冰块的水。 不仅能把人给冰了,还能膈应人。 梦心之非常不喜欢聂广义的说话风格。 从六岁开始,梦心之习惯了爸爸的风格。 男孩子,就应该成熟稳重,带着稳定的情绪,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表达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聂先生真的和她喜欢的一切特质都是绝缘的。 讨厌度倒是直接拉满。 满到像是水杯装得水都突出了杯子的边缘,一缕微风,就能让这种厌恶满溢出来。 像她这么一个极少生气的人,都经常被气到无言以对。 可偏偏,她又觉得很新鲜。 就好像过去二十多年,那个不会生气的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梦心之并不太习惯直接表达自己的愤怒,她看不到自己耳朵发红,却能很真切得感受到自己胸腔的气鼓鼓。 仿佛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再怎么吐气,都吐不干净。 随便吸一口气,都能够体会到会呼吸的痛。 可是,为什么呢? 她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对她不友好的人。 甚至还亲耳听到表面上装得和她关系很好,背地里各种散布她的谣言的“好闺蜜”。 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也只是选择了不再搭理。 为什么聂广义的话,越来越能牵动她的情绪。 总不至于,其实无关聂广义说了什么。 她真正生气的,是聂广义在她认真想要靠近的时候,连着用五个极尽敷衍的【哦哦哦哦哦】。 一【哦】五连,如果不是用宗意那种古典音阶唱出来的,就 梦心之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一个声音告诉她,要坚持一贯的家教。 不要为不相关的人浪费生命中最宝贵的情绪。 另外一个声音又说,年纪轻轻,为什么要云澹风轻? “姑娘是不是有点生气?”聂广义忽然又敏锐了起来。 梦心之不知道聂广义为什么要这么问,习惯性地出声否认:“没有啊。” “没有就最好了,我要向姑娘坦白,我刚刚气到不行。” 梦心之直接被聂广义给气笑了:“你生气?” 聂广义点头如小鸡啄米,用带了点委屈的表情认真到不行地回应:“对啊!” 如果不是性别和身材都不符,梦心之都很想用【我见犹怜】来形容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这个拥有人鱼线+八块腹肌+身高超过185公分的男人。 看在被迫接收过身材的份上,梦心之强行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呢?” “我一听姑娘对木构文物感兴趣,就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是爱屋及乌,我当下就满心窃喜,以为一切努力都有了意义,我一个劲地问姑娘为什么会对木构文物感兴趣,就是想要从姑娘这里得到一个和我有关的回答,哪怕是不经意间的,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聂广义越说越卑微,卑微到梦心之都开始诧异:“我也要向聂先生坦白。” “坦白什么?” “我也生气了。” “不可能,半分钟前才问过,你说【没有啊】。”聂广义把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就差直接用上变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