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仙娜虽然目前只是助理,但她也是名校的法律和建筑双学位,她的智商和能力都是没有问题的。她要真的做了什么,多半会不动声色。我今天也是在观察,她要装得若无其事,我可能还会怀疑一下。”
“罗马事务所的员工,肯定还是你比较了解。帕多瓦那边,都是你的并肩作战过的老员工了,除了你上学的时候就交好的同学就是聂教授的学生,不管是哪一个有问题,你估计都会扒一层皮。”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除了你,没有人能扒我的皮,我的衣,我的心……”
“抱歉啊,大少。我只有友谊属于你,我的身体和我的心都是阿诺的。”宣适不往远了扯,直接问聂广义:“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帕多瓦?去的话,你把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你这才下飞机开什么车?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
“我在飞机上休息得挺好的,你轻轻抓我几下,对我根本也没有什么影响,我一口气开会帕多瓦,绝对没问题。”
【轻轻】这两个字,听得聂广义咬牙切齿。
他不想回忆另外一个人被他抓出一个红里透紫的大手印的情景。
聂广义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种丢脸的事情,最不能在兄弟面前说。
“暂时不去帕多瓦。”聂广义对宣适说,“你等我先审计一下。”
“审计什么?”
“审计一下,现在要退单的这些项目,如果全部同意的话,我会不会直接破产。”
“什么意思啊,广义?如果不破产的话,你就打算让他们全退了?”
“是啊,不会欣赏我作品的委托方,我留着干嘛呢?都不知道是谁的损失更大。”
“大少,咱不要因为一时意气,把自己推到那么被动的境地。”
“不是的,建筑设计,和其他的项目是有区别的。那些已经动工的,假如和我解除委托关系,损失的,可不仅仅只是设计费。我的设计是有准入门槛的,不是谁都能半路接手的。整出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接手。”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还是Keith的嫌疑最大。”
“我相信他不会,他的目标是战胜我,不是从我这儿接手已经做了一半的全桉,强迫自己按照我的思路行径,这估计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是一个非常熟悉你设计,并且能够直接接手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多。”
“对,有且只有一个。”
“他应该是认定了,现在这种规模的退单,能直接将你逼到绝境。让你在失去项目和失去事务所中间做一个选择。”
“不愧是让我日~也思夜也想的好兄弟啊,我才说了个审计,就什么都想到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凉拌啊。”
“就在罗马,啥也不干?”
“对啊。一切的源头,不都是因为我江郎才尽吗?我这么大个天才,精都还没有尽呢,才要怎么尽?”
“那行,你专心创作,诉讼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把过程拉得很长,长到足够天才完成一整打设计。”
才华不是聂广义的底气,兄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