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你,”林誉之笑,“他已经痛快签名了,文件资料都在房,等会儿去看看?”
林格放下咖啡杯,不喝了,嘴唇上还挂着一点咖啡液,也顾不得擦,问:“什么?”
“现在去看也行,”林誉之说,“知道你很着急,先喝咖啡,好不好?”
林格说好。
这是经事,需要亲自确认。
林誉之自然抬手,将房卡放在桌子上:“你先过去,资料就在床边桌子上,的咖啡快做好了,等一会儿再去找你。”
林格点头,拿了房卡离开。
林誉之等了不到一分钟,那个戴棒球帽的男大学生拿着相机走了,是林格离开的方向;恰好他的咖啡也到了,林誉之微笑着说声谢谢,拿着咖啡,往电梯方向走。
他腿长,步子大,在电梯前和那个男大学生相遇。对方惊慌瞥他一,旋即低头,相机挂在脖子上,脚往侧边挪了几步,和林誉之保持距离。
电梯门开了。
俩人按的不是同一楼层,电梯门一开,男大学生就匆匆走,林誉之默不作声,不紧不慢跟在他后。后者慌了阵脚,一路低头走,一直走到死路前——前方一个杂物,没其他人,玻璃窗外是皑皑雪。
林誉之说:“别藏了。”
男大学生不说话,他低头莽冲,打算从林誉之旁侧挪开,却未想到,林誉之一手抓着他脖颈,死死掐着他脖子,按着他,手肘稍稍用力,将他抵在墙上。
变故快,从被掐脖子感到窒息开始,男大学生毫无反抗之力,后脑勺已经磕在墙上,闷闷一声响,痛得他皱起眉。林誉之收紧手,强烈的窒息感令男大学生下意识张开嘴呼吸——冰冷的、加了冰块的咖啡毫无遗漏强行灌入他咽喉,剧烈的疼痛和一个嘴都装不下的冰块儿在他腔中碰撞,男大学生无力呵了两声,脸憋成猪肝色。
林誉之说:“谁让你来的?林许柯?还是路毅?”
他稍松了手,男大学生艰难:“lin——lin——”
声音都变了调。
林誉之松开手。
意料之中的答案。
他摘了相机,调出看照片。
照片上基本都是林格和他。
从刚下酒店到今天早上,甚至包括林誉之递给林格暖手宝,都拍下。构图不错,拍得林格很漂亮,几张照片,林誉之都想保留着,冲洗出,等到往后几十年,还能拿出来反复看,看格格那生动的表情和当下的心境。
林誉之取了存储卡,把空空的相机丢给他,问:“你已经给林许柯发过照片了?”
男大学生又怕又难受,呛到泪都出来了,怯怯点头。
他懦弱:“昨晚发了一次,今天还没。”
林誉之说:“你走吧,不难你,是别再拍这东西了——”
他说:“若再下次,送你去警察局,举报你侵犯们个人隐私。”
男大学生摇头,吃力说不敢了。他还是怕,怕林誉之会忽然动手。
林誉之用的力气大,他喉咙都哑了。
林誉之低头,从钱包里取出十几张钞票,塞进他卫衣袋中。男大学生哆嗦了一下,不敢接,神惶惶。
林誉之微笑:“刚才下手不小心了,对不起。这钱你拿着,就当是购买你的存储卡,你也去看看医生,看看喉咙没问题。”
男大学生还在抖,林誉之不说话了,端着剩下半杯咖啡,不喝了。清理卫生的服务员推着车子过来,林誉之顺手将咖啡杯放进垃圾桶中,对说了声谢谢。
不需要等久,林誉之在即将进自己房前一瞬接到林臣儒的电话。
林誉之没进房,话不适合在林格面前讲,不适合听这。
他去了消防通道,空旷的步梯,没其他人,说话时还能听到回声。
电话是林臣儒打来的,声音听起来很幽远,叫了一声林誉之的名字后,就停下了,停了好久,才艰难继续问。
“誉之,”林臣儒说,“你就没什么想对说的?”
林誉之掌心是那一枚小小储存卡,他故作轻松:“什么?”
“就是,和咱们这个家关的事情,”林臣儒说,“关你……你没什么秘密瞒着?”
是那种沉的声音,属一个迟缓的、上了年纪的老父亲。
林誉之能预测到他的表情。
他给了林臣儒很长很长的沉默。
一直到林臣儒又叫他名字。
“誉之,”林臣儒说,“这么年,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儿子看待。”
“是的,”林誉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