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语气音,随即,仰躺着的他只觉眼前一黑,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从仰望车顶的姿势变换为俯下上半身,云雀时矢用急着吃饭还没来得及脱下的队服外套裹住宫侑,一手环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落在宫侑的胃部。
柔韧性明显胜过同龄人的少年将脑袋埋在宫侑的脖子旁边,搭在他肚子上的那只手安抚性地打旋。
狭窄的车厢之中,空气骤然似蜂蜜浓稠。
宫侑屏住呼吸,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垂下眼眸,视线落在那条看似纤细、但只有对手才知道其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的手臂上。
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似乎都小心翼翼起来,云雀时矢依然维持着将头埋在对方锁骨旁的姿势,声音闷闷“还冷吗”
宫侑讷讷摇头,后知后觉想起对方看不见他的动作,又补上一
句“不冷。”
挨得极近的胸膛发出震颤,低低的轻笑从宫侑的脖颈处传来,震得他痒痒的。
宫侑纳闷道“有什么好笑的”
“就是很好笑。”
困意占领了智商高地,少年不假思索道
“如果平日侑君也很乖,北前辈根本不会愁白了头发。”
宫侑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吐槽这个在稻荷崎整个学校内部广为流传的“北队白发”烂梗,但事实却是,他此刻心中有且仅有的念头却是
乖
谁乖
谁说谁乖
此刻,宫侑竟无比庆幸自己无法看见少年的脸。
这也意味着,少年此刻也看不到他涨红的脸。
“所以说,你居然这么丢人幸好我不在。”眼睛盯住上下起伏的排球,宫治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算了,吃撑也就算了,但这种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回到旅店挨了北信介一顿痛批和好队友们的嘲笑、第二天起床立马生龙活虎的宫侑摸了摸鼻尖,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你懂什么,我追求的是氛围感”
宫治神他妈氛围感。
总之,他现在是对这个高攻低防的家伙给予不了一点期望了。
与其期待这家伙把话挑明,还不如指望云雀幡然醒悟。
“醒悟什么”宫侑瘪嘴。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心里话,宫治耸耸肩,心念一动,接住下落的排球,猛地将其击向不远处正在练习鱼跃接球的稻荷崎自由人。
“哎呀”赤木路成被狠狠击中了后脑勺,眼前一黑,整张脸结结实实地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他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抱住罪魁祸球,跳起来寻找凶手。
“谁是谁谁忍心对稻荷崎的最后一道防线下如此狠手”
身高为全队最矮的小自由人眼眶通红。
宫侑还没来得及细思自家兄弟的用意,眼神一瞟,却见宫治不知何时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
在赤木路成气急败坏的眼神中,宫治抬手指向了宫侑。
“他干的,我都看见了。”
宫侑
你当然看见了,因为这压根就是你打出去的
明明已经是高二年级,但总是被队里的高一高二后辈们耍得团团转的赤木路成剑眉一竖。
由于平时贩剑次数数都数不过来,见势不对直接开溜已经成为了宫侑肌肉记忆的一部分,都跑出去一百米了他才崩溃大喊“不是我啊赤木前辈”
正因他平时作孽无数,这句苍白的辩解在赤木路成听来,可信度无限接近于零。“狗屁你上次在我的水杯里加了整整五勺盐时也是这么说的”
一人追,一人打,其他人闲聊的闲聊,拍照的拍照,任谁来了都会评价一句“朽木不可雕”。
北信介推开门,前来招呼他们即刻动身前往赛场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跟在北信介后面的云雀时矢脚步一顿,在前者走进场馆时,默默拉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都说了不是我啦”
“不是你还能是谁”
“监控调监控呃。”
“哪来的监控啊喂,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阿兰你看我干什么是想帮这家伙求情呃。”
北信介手起拳落
“嘭嘭”
赤木路成、宫侑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