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的附近,搭着一个简易的棚子,下面堆放着已经阴干的泥砖,在泥砖的边上,则是堆着小山般的柴火。
这些柴火有从山里捡到的枯树,也有从自家分的山头砍的木头,因为烧砖需要大量的柴火,光靠人去山里捡柴,那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为了烧砖,高远见在去年秋天时,就把自己家山头的树都砍的差不多了。
好木材自然留下做屋子用,但那些树枝和树兜,就可以用来烧火了。
高明程是拿着一把斧头过来的,他的任务就是把粗壮的树干和树兜劈开,至于高远见和高明鹏,则是拿着砍刀,把长些的柴火砍断。
平时自家灶火烧柴,那柴得劈的小点,不然塞不进灶膛,也不好烧火,但烧砖的话,就能稍微大点。
几人到了地方后,闲话不多说,低头就干活。
高明程要干的活,要花费大力气,不过好在他力气很大,手持斧头劈下去,木柴就轻轻松松的被劈开了。
干了一会儿活后,高远见和高明鹏就显得有些累了,于是他们放下手中的砍刀,从裤兜里摸出火柴和烟来。
这回他们蛮节省的,用一根火柴点燃了两根烟。
“明程,休息一下,来一根烟吗?”高明鹏主动招呼着,并给高明程递烟。
高明程瞥了一眼他们抽的烟,是他们本地最便宜的那种烟,这种烟味道不好,抽了后,容易口臭,高明程可不愿意抽。
当然了,自从重生后,他还没有抽过烟的。
好在他是重生在十九岁,这具身体也还没有烟瘾,只要克服内心的瘾头就行了。
高明程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抽烟。”
既然他爸和他哥都休息了,那他也不能一直干活,于是高明程放下手中的斧头,决定去附近转悠一圈。
自从住到牛尾岭后,这边他就来的少了。
后山本来是郁郁葱葱的,村里人分到的山头,也大多在这里,但随着高富强家开始建砖窑和烧砖,后山就已经秃了不少,属于高富强家的那些山头,如今都光秃秃的。
哦,也不能说是光秃秃,其实在山里,还是种着一些小树苗的,只是那些小树苗太小了,因此一眼看过去,一点都不起眼。
而属于高远见家的山头,现在也是光秃秃的,高远见是在去年深秋时开始砍树的,但在今年三月份时,也去买了树苗来种,他种了一些杉树,松树、檫木、泡桐以及光皮桦。
这几种树,都是他们当地常见的树,杉树和松树是优良的木材,而光皮桦则是速生林,适应性强,很适合造林。
这些树有长得快的,也有长得慢的,只要树苗不死,再过几年,这里又将是一片绿荫。
高明程一一看过去,突然发现属于他的山头,居然也秃了!
高明程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段路后,才看到属于许多美的山头。
当年分田到户时,村里人欺负许多美家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因此不肯给许多美分田,但到底是分了一股山给许多美的。
而今,属于许多美的山头,依旧郁郁葱葱。
看到这一幕,高明程才松了口气。
他的山头和高远见他们挨在一起,自从去牛尾岭那边住后,他就没到这边来打过柴火了。
但这回家里要建房烧砖,砍柴时,把他山头的柴火也全部都砍掉了。
其实不只是他的,高明万和高明里的山头,如今也是秃的。
高明程看着许多美的山头,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树都砍了,还能怎么办?让他爸重新给他种上树苗就算了!
好在,他爸是真种了树的,高明程粗粗看去,看到种的大多是松树和光皮桦。
他对此也没啥要求,于是一路蹓跶着重新回到砖窑这边。
高远见和高明鹏已经抽完一根烟了,这会儿正在干活,看到高明程回来了,当即招呼一声。
高远见知道高明程去看了山头,于是说道:“我们一家人的山头,都是连在一起的,当初砍树时,就一起砍了,不过现在已经种上树苗了。”
高明程嗯了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家里建房,他都出了大钱了,也不在乎这点木头了,再说为了烧砖,家里所有的山头,都被砍光了,也就不存在厚此薄彼了。
由于烧砖需要烧四天四夜,因此需要大量的柴火,现在堆放在这里的,还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还在山里,得花时间把柴火抱下山。
“明程,你要不在村里住几天吧?也好到这边搭把手。”突然,高远见开口喊高明程留在村里住。
高明程下意识拒绝了:“不了,我这次回来,是要拿鸡蛋和衣服去县里卖的。过几天,等大哥托人打听到那个预制板老板的消息后,我再回来一趟。”
高明程不肯答应,高远见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沉默的砍树。
他砍的是那种手腕粗的杂树,两三刀下去,基本就能断了,然后把砍好的树码放整齐,到时候烧窑时好填柴火。
高明程则是一脚踩在木头上,将木头固定住,手中的斧头劈砍而下,在木头上留下深深地砍痕。
又继续砍了几下,把木头砍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