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龙三公子,你救了我们家二小姐,额尔赫感激不尽,可否请你喝杯茶。” 玄烨已经猜到了这帮子人的身份,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在宫中受尽鳌拜的桎梏,微服秘密来到民间,竟然会在此遇上鳌拜的家仆,还有家眷!那佩刀上的龙纹是皇家物,他听说过,是太宗赏赐给那时年少英勇、在虎爪前救下他的鳌拜。这佩刀既然在那姑娘的手中,这个叫额尔赫的大管事又称呼她为“二小姐”,那八成就是鳌拜的女儿。 可鳌拜已经五十又七,快六十了,这姑娘不过与他年纪相仿,左不过十五六岁,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儿?他记得鳌拜只娶过一位福晋,就是生了纳穆福的那位福晋,好像也有一个女儿,脾气不大好,与夫君决裂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不少人还传言鳌拜父女仗势欺人。看样子也不是她,那便是妾室或外室所生了。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虽说玄烨与鳌拜正如针尖对麦芒,但一码归一码,他不会将这仇怨算到他并没有掺和这些事情的子女头上。眼下他并不想与额尔赫过多对话,若叫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且万一鳌拜真有不臣之心,在这里解决掉他简直是造反的天大好机会。 他已经决意要隐瞒身份,不打算道出实情。 “喝茶就不必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应该的。我本同兄弟路过此处,去大殿拜佛时,遇上了匪徒放火,他们好像在找人。慌乱中我便逃了出去,当时大殿中还有其他人,我记不清了,应当就有你们二小姐主仆。往山外逃的时候,又遇上了那群人,对我们喊打喊杀的,好像很痛恨旗人。” 额尔赫已经从个别被抓的匪徒中推测出了大概,那群人应该是血月教的教众,跟天地会一样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到处吸纳教众,愚弄无辜百姓敛财劫色。比之天地会各为其主的行径,血月教才是真正无恶不作。 “不对,倘若你们遭到攻击,应当是往院子里跑,来找寺中人呼救,为何会上山?”额尔赫的一双眼睛犀利如鹰隼盯着玄烨。 玄烨也直视着他,丝毫不见畏惧,心里却也佩服,怪不得鳌拜那么难缠,就连他府中区区一个管事都不是个简单的。 “慌不择路,我当时脑子都空白了,哪里像管事这般冷静沉着?那里面的人追着我,我就向前跑,出了大殿过了一道小门,就到了一片竹林,然后就稀里糊涂到了山上。您这是怀疑我?” 听起来也合情合理。额尔赫渐渐打消了心中的疑云,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玄烨笑笑,“小英雄不要见怪,是我多虑了。” “那……我可以去歇息了?” “今夜非比寻常,唯恐歹人再来袭击,我还是派家丁保护小英雄吧。毕竟你刚刚杀了他们那么多人。” 玄烨:这是要变相监视他,看来还是对他的底细不放心。不知道叶克苏有没有将皇阿玛平安护送到地方,自己跟鳌拜的家奴在一起,岂不是入了狼窝?倒也是另一个法子,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路若有他们护送,定然不会横生枝节。况且还有鳌拜的女儿,逼急了也可以当个人质。 正思量时,叶克苏从外头小跑进来。 看到被一大群侍卫围住的皇帝,叶克苏如临大敌。“你们是什么人?” 额尔赫却已经抢先认出了对方,“这不是佟国舅爷家的大公子?” 叶克苏是銮仪卫的人,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叶克苏也一眼认出了额尔赫,鳌拜家的家奴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们知道了皇上的身份?是来挟持? 玄烨递了个眼色给叶克苏,“叶克苏,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这儿抓了三个血月教的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带回去审审。” 叶克苏摸了摸护腕,很快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啊,哦,人我跟丢了,回去再说吧!我已经留了记号请增援了。” 额尔赫对玄烨拱拱手,“原来这位小勇士也是銮仪卫的人。既然是銮仪卫出来办案,那奴才就不多问了,打扰。”目光却流转在叶克苏和龙三之间,叶克苏可是佟国维之长子,又是替皇上办事的銮仪卫近臣,对这个龙三却恭敬有加,一点都不像同僚。这个龙三到底是什么人,若是王孙公子,没道理京城中的还有他没听说过的名号?而且这次去江南能寻得二小姐下落,中堂大人也是托了銮仪卫的人,队伍里就有銮仪卫啊!怎么刚刚没一个人认出龙三? 除非是…… “那这位龙三小兄弟也是銮仪卫的人?” 玄烨深感不妙,这个鳌拜府上的大管事当真是如鹰般难缠,怪不得能成鳌拜心腹替他办事。他似乎已经在往真实的身份上猜测了。 “大管事,您不必对我感到歉意。我也致歉,某正黄旗纳兰性德,阿玛内务府总管纳兰明珠,本是游学,偶遇叶克苏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