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庆琳顺手拔下步摇,“真晦气!一大清早的,戴了支新首饰出门,还想跟你显摆显摆。没想到竟然坏了。” 贴身跟来的丫鬟素喜挤了挤眼,“都怪那个笨手笨脚的婢女,走路不长眼撞到了您。这可是去年年节下,宫里赐给您的一批首饰。” 敏鸢听明白了,不以为意地道:“府里哪个丫鬟不长眼你教训便是,都是我那大嫂管的。东西坏了找她说说,她最大方,赔你便是。” “还是别了吧……”庆琳面露难色。 敏鸢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寻常,“怎么了?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跟我讲话也开始支支吾吾的了?” 庆琳不大好意思,“那是那位……二小姐从南边带过来的婢女。人家初来乍到,我就去教训她的丫鬟,不大好吧!况且,她是你们府里正经的二小姐,我就是个客人,这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看连你大嫂身边的丫鬟瑞雪都对那新来的丫头客客气气地维护,估摸着也是怕我当时发落她。” “谁是府里正经二小姐?谁又说你是客人?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是自家人!在我眼里,你才是我嫡亲二妹子!走,妹子,大姐替你讨回公道去!”说着,拉起庆琳的手便要走。 “还是别吧!”庆琳着急抽手,“大姐,家和万事兴,真的犯不着为我一个外人伤了你们亲姐妹之间的情分。” “我呸!谁跟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南蛮子有情分!”敏鸢啐了一口,直接从衣架上抓起一件氅衣穿上,火急火燎拉上庆琳的手就要往外冲。“在哪儿遇上的?” “在……在悠然居外头。这会子人早就走了,咱别去寻了吧!” “悠然居?这院子是去年新修缮的,又大又宽敞,我早想搬进去了,阿玛说我瞎折腾。她倒好,一来就住这么好的地儿。连她的奴婢都要蹬鼻子上脸了,我倒要亲自看看到底是多大的妖孽,有多大的能耐!” 嘴说着,迎面瑞雪和南星高高兴兴地捧着几件新衣裳,从大奶奶的景明轩回来。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又碰见了方才那位贵人。 瑞雪一愣,先是瞧见气势汹汹的大小姐,又看见她手里拉着的庆琳小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大小姐指着南星,左右端详了一阵,问庆琳身边的素喜道:“刚刚是不是她?” “是。” 庆琳拼命将敏鸢往回拉,好言相劝道:“算了算了吧大姐!” 敏鸢压根不顾庆琳的劝阻,趾高气昂地走上前来,一眼瞧见二人捧着的新衣裳,便知也是给二小姐的,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南星一个嘴巴子。 敏鸢年逾二十七,本就擅骑射,打人的时候更是抡圆了膀子,这一巴掌下去,南星的嘴角直接出了血。 “啊!”瑞雪惊呼出声,颤颤巍巍地冲活罗刹跪拜行礼,“大小姐!” 她便是府里的大小姐?南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主子,看看其身后站着的钮祜禄家小姐,眼神中流露出隐隐的窃喜,南星明白了过来。今日,她是难逃此劫了。冲的不是她,她一个丫鬟没那么大能耐。多半是冲二小姐。 见那丫头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敏鸢心里涌上一阵畅快,“看清楚了,庆琳才是府里的二小姐,有些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西贝货,就该老老实实缩在自己的角落里,不要到处乱窜,免得哪天丢了鳌拜家的脸面,会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是冲二小姐。 南星心下明白了之后,反而不害怕了,她端端正正地俯身跪下行礼,不卑不亢道:“奴婢记住了。” “挨了我一耳刮子连叫都不敢叫的狗,还真是没什么用处呢?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是不是啊庆琳哈哈……”二人转身正欲离去,忽而从抄手游廊的另一边涌过来一大群人。 挽月一眼便看见还跪在地上的南星,赶忙将她扶起来。 “南星,你流血了!”挽月心疼地用帕子替南星摁了摁,南星的心里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欣慰道:“我没事的小姐。” “奴婢做错事,做主子的教训一番,这本就是应该的事。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而已,到底是从南地小门小户来的,小家子气又矫情。” 挽月循声冷冷望去,那高高站在不远处鹅卵石路上、比她们几个看起来年岁都长的,应当就是瓜尔佳敏鸢了。 南星了解自家小姐,小姐平时性子和婉,可黑白分明,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她唯恐小姐替自己出头,于是赶忙拉了拉挽月的袖子,小声道:“小姐莫要因为我得罪大小姐,奴婢没受委屈。” 挽月没有顾忌南星的劝阻,站起身来,直面向敏鸢,“您就是我大姐姐吧?” 敏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