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找温哲她必定会问东问西,我这不是想要绕开你么,不想麻烦你。” 马齐想气又气不起来,只苦笑了下,叹道:“难道我就没有一丁点让你看得上眼的地方?连寻常友人都做不得?” “当然不是!”挽月连忙地矢口否认,那团扇的扇柄在手中转了又转,干脆对他承认道:“是我自己别有所图。” 马齐一愣,没想到她竟这般坦诚地说了出来,轻轻摇头笑道:“你真是和我认识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样。比她们大胆,也比她们美丽。”他想起在佟国维家后花园,自己打了皇上的时候,看来那时候他们俩就已经认识了,只是自己事后并未往回想。 是啊,普天之下还有谁比皇帝更有财富、更有权势、更有地位呢?如果是和那个人争,他的确输得一败涂地。 “挽月,你想当皇妃吗?” 挽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马齐这下彻底了然,倒也没有遗憾了,他点了点头,“假如没有他,你会喜欢上我吗?” 挽月扬起脸来,看着马齐,带着几l分愠怒,“你为何一定要争一个退而求其次呢?难道你就不值得一份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感情吗?” 马齐怔 住了, 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感情? 秋阳慵懒, 落在挽月头上戴的钗上,池子里的锦鲤从荷叶下游过,激起一圈圈涟漪。 “你想要进多少蜀锦?走我们家的商路吧!家里蜀地这条线上的生意将来是给我的,你思量清楚了,便打发人来西四牌楼那儿的一家永利当铺找侯掌柜,就说是我朋友。从我们家的线上运蜀锦过来,押镖的费用要你自己出,我不会便宜一钱银子。”他笑眯眯接着道,“若是赚钱,那我可也要入股,苟富贵,勿相忘!” 挽月笑靥如花,给马齐行了个礼,“多谢马齐少爷!日后我若赚了银子,必定分你喜面!你是头号功臣!” 少女离去的背影轻盈,马齐深吸一口气,背着手在心里道:挽月,你说我也会有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感情,但你就是我的独一无二,从此以后谁都入不得我的眼,你让我怎么办? 秋高气爽,鸿雁飞过金顶琉璃瓦的上空。朝臣们早就下了早朝,现在才从宫中走的,唯有几l个需要单独同皇上回禀的内大臣罢了。 “鳌中堂,你且慢些走!等等我!”大学士班布尔善从后面叫住了鳌拜,快步跟了上来,与鳌拜并肩走着。“昨天有一奇事,不知您听说了没有?” 鳌拜不明就里,“哎呀,你一个大学士,能有什么奇事让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班布尔善“啧”了一声,“只怕待会儿你听我说了之后,比我还震惊。” 鳌拜不以为然,不耐烦地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事说事。” 班布尔善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见周遭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我的人来跟我报,说昨儿皇上去什刹海观庙会了。” “嗤!”鳌拜嘲笑起来,他就知道没什么正经吓唬人的事。 “后来遇上一女子,两个人逛了一会儿。” 鳌拜倒有几l分感兴趣了,“女子就女子呗!少年慕少艾,皇上十几l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的,也很正常。和谁家女子?” “你家的。” 鳌拜驻了足,定定地看着班布尔善。 “你看看,我方才说你听了比我还震惊吧,你还不信!” 见班布尔善表情不想作伪,鳌拜这才有几l分惊异,“你说我女儿挽月?” “不然还能是你那大女儿啊!” 这下可真是稀罕事了!鳌拜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头顶。这叫个什么事情?挖墙脚挖到他们家来了! 见鳌拜不做声,班布尔善又补了一句道:“知道昨儿什么日子不?乞巧节!又叫七夕,牛郎和织女儿一年一次相会的日子。那整个京城的青年男女,可都奔什刹海灯市去了!”说道这里,他再次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悄悄同鳌拜耳语,“叶克苏带人把街上安了不少他们的人,连摊贩都是。” 鳌拜回过味来,“这么说,是皇上主动去招惹我家闺女,他看上挽月了?” 班布尔善道:“你这个当阿玛的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您哪,赶快回家盘问盘 问去把!” 鳌拜手里耷着官帽,心里越想越着急,大步迈着就朝宫门口走去。 班布尔善赶忙跟上,“鳌中堂,要我说啊,是好事!” “好什么呀?你我都是男人,男人那点心思你不晓得?” “您方才不是说了,少年恋少艾正常?您女儿长得国色天香,皇上瞧上有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