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看的还是其父兄有无在朝为官,族中子弟有无出息人士。坐到她阿玛那个位置上,是从嫡福晋肚子里生出来的,还是旁的,已然不重要了。” 庆琳的脸上挂着冷冷笑意,不愿与她们这帮子人再拉拉扯扯,只淡淡说道:“我说锦春妹妹,你一下午乱弹琴的,坐你旁边我耳朵都要震聋了。你这哪儿是春江花月夜?分明是金戈铁马战西山嘛!” 一席话惹来几l个贵女一通哄笑,锦春怪羞赧的,却也无奈,“我就说我不该来,我阿玛非要把我弄进来。这丢人了不是!本来还寻思换个先生,这下倒好,彻底没辙了。庆琳姐姐,就劳累您跟我受罪了。” “我说你呀,也是个一根筋。求瓜尔佳氏不成,何必死钻这一条路?” 锦春不解道:“可淑宁格格性格清高,未见其除了瓜尔佳氏,还与谁有交情。” 庆琳淡淡瞥了锦春一眼,道:“那就不找淑宁格格呀,咱这儿如今又不是只有一位格格了。” 锦春登时恍然大悟,“是呀!这科尔沁的公主,论身份可比淑宁郡主尊贵多了。”而且若说更有可能入宫,被封为高位妃嫔,塔娜公主的可能性可比瓜尔佳氏还要大得多。博尔济吉特氏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的娘家人,可出过不止一位皇后。 “锦春多谢庆琳姐姐指点!” 正巧晨间塔娜公主和淑宁郡主起冲突,她们都未出声,也能借此找个由头去道歉套套近乎。那位蒙古公主,看起来就是个喜欢逞能的。 夜幕降临,新月如一弯钩子,挂在枝头。白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到了此时也是繁星满天,散步在浩瀚苍穹。紫禁城显得格外空旷,星辰低垂得仿佛就在琉璃屋顶。 “皇上。”梁九功从外头匆匆走进来。 “讲。” “苏克萨哈大人进宫了,去了太皇太后慈宁宫。” 玄烨一顿,竟是合上手中的书,重重地掷到眼前桌案上。 时至今日,这些重臣,都还是同他之间隔着一层,大事都去与太皇太后回禀。他这个皇帝,只要一日不亲政,就一日不算真正的皇帝。 可要想亲政,最大的阻碍恰恰就是他们这几l个老臣!尤其是鳌拜! 屋里悬挂的西洋时钟,报了时辰。梁九功想起顾问行嘱咐的话,知晓皇上待会儿要去习武堂。他也跟随皇上不少年月了,多少也摸清了主子的这点脾气。但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他便会去习武堂,痛痛快快地与容大爷、曹大爷他们打上一通,回来后也就龙颜舒展了。 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惹 着了他。 主子不悦, ⑾(格?格党文学)_⑾, 更不敢多问。 玄烨靠着椅背沉思,一提起鳌拜,他就头痛欲裂,心烦气躁;可看见时钟,想起自己酉时在习武堂,还有一个人要见。偏偏她与鳌拜关系还最为亲密。说起来,也真可谓是一件奇事。 去吧!不是他自个儿想同她说说话的吗? 还能怕她吃了他不成! 玄烨从龙椅站起,同梁九功吩咐道:“派人盯着些,看看苏克萨哈什么时辰进去的,什么时辰出来的,出来时候什么神情;太皇太后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嗻。” 说罢,玄烨便大步流星出了勤懋殿,往习武堂的方向走去。 树影婆娑,尽管星子照路,路上也时不时有侍卫走来走去巡视。挽月只身提灯前来,到底还是有几l分忐忑。 习武堂?这什么鬼地方! 她仗着胆子,问过了一位好心指路的公公,走了几l步之后。她索性偷偷给那位公公塞了一个银锞子,请他带路。那小公公见她衣着华贵,宫中这个年纪的小主子没有,猜猜就晓得定是如今住在储秀宫中的伴读,便也不敢收,倒是恭恭敬敬地引着她,将她一路带到了习武堂。 宫里的奴才都知道,那是皇上和几l个御前侍卫的地盘,常人不得靠近。便将挽月领到此,不敢再往前走了。 “嗯哼!” 忽闻背后人声,挽月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早有心理准备,才不至于过于慌神。“皇上吉祥!” 玄烨鲜少见她面上有惊慌之色,上回见到还是在舅舅佟国维的后花园,她头一回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凉风习习,她穿了一件带云肩的秋香色披风,却仍是小脸被风吹得雪白,像只受了惊吓随时找机会溜走逃跑的兔子,还不时地往他身后打量。 “瞅什么?今儿就朕一个人,容若和曹寅都不在。你怎么只身一人便过来了,也不带个宫女。” 挽月没好气,“臣女哪儿知道皇上是想让臣女悄悄地来,还是大张旗鼓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