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不在,乾清宫除了杂使的一些宫女太监,其余人都在享清闲。 窗户纸遮不住雪地的亮光,再加上今日满月,竟是屋外比屋里还要亮堂堂,简直恍如白昼。 挽月早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按捺不住。忽而想起今日光顾着自己取暖,还未去西暖阁同小龟讲话。谁知道那个会对她白眼的家伙,待皇帝归来后,会不会用什么方式“告诉”他:它没被照顾好! 虽然皇帝不在,但乾清宫一直都是彻夜长明的,也有宫人把守。 她走进西暖阁,到了瓷缸跟前,见那小东西竟然已经合上眼睛睡了。她不禁哑然,原来这么晚了,睡不着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对朕的小乌龟这么上心?果真没有托付错人!” 心上 那根断了的弦像被一只手重新捻上、续上,撮合到一起,那手轻轻拨弄,发出带着颤的一声轻音。 她转过身,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却已经被过来的人紧紧拥入怀中。 是带着寒冬白雪的清冽味道,风尘仆仆、不大好闻,若是以前,她一定嫌弃得不行。可此刻,她除了想抱紧,还是想抱紧。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生出的不短胡渣,刺得她有点疼更很痒。 她痒得忍不住发颤,最终抑制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挣扎着想要推开怀抱。他却故意使坏似的,又使劲在她颈窝里蹭了蹭。直到她说出“皇上,饶命!” “♋(格♀格党文学)_♋” 挽月点点头,“臣女在太皇太后那里,正巧见到了裕亲王福全,是听他同太皇太后说的。” 玄烨一怔,“你去太皇太后那里作甚?” “皇上留给臣女的东西,太过宝贵。臣女不敢收着,生怕遗失,所以就交由太皇太后保管了。”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转而眼底尽是温柔。 “皇上不是带了容若等人去吗?怎么还会走散?”挽月不解,眼见着对面的玄烨得意一笑,道:“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早就从叶克苏那里得到密报,有血月教的人混迹河工之中,准备对明珠发难。朕索性也透露了一点朕来了的消息,果真钓到了一条大鱼。嘶!” 玄烨只觉得自己的膝弯挨了一记窝心脚,疼得他简直想不顾仪态蹲下去,额头也开始冒冷汗。 “你怎么……总是下这种狠手?朕可是马不停蹄回宫来,连皇祖母那里都没有去,也没让任何人通传,便来寻你。” 挽月已经走到西暖阁门口,回头莞尔一笑,“让您长长记性,下次不会再敢用自己的性命和山河社稷去冒险。” 棉帘掀起,玄烨却忍着疼痛一个健步追了过去,拉住了少女,将她重又拥入怀中。 “你是怕朕不在了么?朕不在了,你应当最高兴才是。再没有人跟你阿玛作对了。” 挽月盯着他的眸子,直言不讳道:“自然是高兴,乾清宫的主子没了,臣女便可以嫁人了。” “那朕可不甘心死,看你嫁给别人,朕能气活。” “您认罚么?” “朕认罚。” “怎么认?” “你说。” 窗外冰雪琉璃,像水晶雕成的宫殿。 “臣女要去什刹海滑冰!” “好,都依你!” 她终于肯转过身来,笑容缱绻,眼底也写尽思念。 大雪将一切喧嚣掩盖,四周万籁俱寂。暖与冷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这一回没有撕咬的疼痛, 唯有久别重逢的深深眷恋。不像上次那般横冲直撞地霸道, ⚡()_⚡, 在春风的和和煦中,化作涓涓细流。就在挽月以为只是这般蜻蜓点水时,冷冽的气息却逐渐炽热起来。他的怀抱像一团火,将她包围点燃。她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住。 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揽住她纤腰的手臂一用力,整个人带着她倚靠到了窗前的榻上。由浅尝辄止,到气息凌乱。他身上的大裘早就被扔到地上,一只手轻轻捧着她的后脑勺。 玄烨想起那日,内务府的赫世享给他带来一盒西洋的点心巧克力,他吃不惯,觉得比药还苦。却眼睁睁看着她甘之如饴。那时候他就想,她是不是天赋异禀,舌头能化苦为甜?这一刻他想,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是的。 她就是世间的芬芳,是比窗外的明月更亮的所在。他心中的苦涩,在她这里全都无声无息地化解。 感知到他的凌乱与渐渐失神,挽月忽然灵巧地挣脱,从他怀中起身。 望着玄烨错愕的眼神,挽月莞尔一笑道:“夜太深了,皇上应当早些休息。” 他跟过来,还欲分说,却被她生生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