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双手提着枪的李继贤瞪起眼睛,吼出贵普,
“你们是要搞哪样嘛,都给你们说唠我们是滇军哩补给营,送补给上来的。”
尤其那喷出来多远的唾沫星子,险乎就落在一营长杨瑞符的脸上。
八十七师的官兵,看一个杂牌军的军官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脾气,手中的步枪紧张的指着他。
这情景引的李继贤火更大,他挥舞着手枪大吼,
“哥子们被鬼子围求了,打求半夜是张长官带我们打了鬼子的炮阵地,抢了两门大炮回来。各位,我们杂兵营的人一个都没得,莫非他们还没到?”
进了仓库尽是载德式M35头盔的人,没见杂兵营的人,担心老爹的李继贤一阵紧张。
打着官腔问了两遍的杨瑞符转过脸看刚刚升了官的陶连长,
“杏春,你认得他?”
“没见过,当时张兄弟一个来的,身边没旁人。”
知道手下素来不会扯谎,他悄悄问,
“那他讲的,你认为有几分可信。”
听到营长问,陶连长稍稍思索了下回答,
“十分,那样的战术也就张长官能做到,换其他人都没那本事。”
突然有人跑来报告,
“长官,有楼上弟兄说楼下出现了怪物。”
不等营长杨瑞符开口,陶连长抢着问,
“大高个,身上有毛,跑起来比马还快?”
来人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心中一动杨瑞符想到谢晋元的交待,拽着他问,
“陶连长,那就是你说的那个张长官,德国回来的伞兵?”
两人一起奔向窗户,把李继贤扔在那儿诧异问,
“你们去哪里哟,让我们的队伍先进来嘛,我们打了半夜死了那么多弟兄……”
然而可惜的是,整个四行仓库里静悄悄的如同午夜坟墓般,只有看守着的八十七士兵M35钢盔下冷漠的双眼。
“没错,是那位张兄弟绝对没错,就他那身打扮我就从没见人穿过。”
从窗下望去,淡淡的手电筒的昏黄光圈中,一个非人的“怪物”在战场张牙舞爪的跑着。
“叭”,不知道哪个兵被吓住,开了一枪。
“不许开枪、你特么傻的,那是自己人。”
不等杨瑞符下令,陶连长已经冲着窗外大声吵吵起来。
“杏春……杏春,别咋呼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得去……”
看着那在战场上的怪物,杨瑞符不得不承认陶排长说的有一定道理。
那人的战术运作极其娴熟,不但如此速度快的,只能让人认为他是怪物。
既然陶连长这么认为,外面布防的又是他手下,那么就算起冲突也是他们的事。
带着他杨瑞瑞很快来到专门给谢晋元收拾出的一处办公点,门口是他的两个护兵,外面是一营营部的各部门。
“报告”
在门口喊了声,里面传来谢晋元的声音,
“进来”
这时正就着马灯看着一幅作战地图,研究火力配备,那是参谋们匆忙画出的布防图。
抬头看到杨瑞符领着陶边长进来,谢晋元问,
“怎么,出了什么事,看你急匆匆的样儿。”
“长官,您吩咐过的,那个自称德国伞兵的人已经到了楼外……”
恰在这时,楼下突然有人喊,
“快来人,外面那些家伙要打进来了。”
楼外死寂一般的夜幕下,张四行迈动大步,飞快向前奔跑、卧倒、匍匐、跳起……
他那付模样,在昏黄的手电筒的光芒下,其实相当醒目。
然而他行踪不定,楼上的长官又命令不许开枪,士兵们也只好干看着他迅速靠近。
“快看,野人,那肯定是野人,我们老家老人们说过,山里常有野人……”
伏在射击位的士兵,看着这奇异的一景与一旁的士兵唠着磕。
“澎”
屁-股被人一脚踢中,转身看到班长在后面说,
“那是张长官,连长都叫一声张兄弟,就是他把我们从包围圈里抢出来的,再胡说老子踢死你。”
“班长,你说的是真的,那是德国的伞兵,从天上往下跳的?”
被踢了一脚的士兵揉着屁-股好奇的问,
“谁知道,反正他是那么说的,人家也没有必要骗我们不是。”
一连据点里的兵轻松的聊着天,可其他没见过张四行行动的兵,却怕的要死。
“那特么是人是鬼,不开枪他特么要进战壕了。”
掂着枪的士兵快急哭了,刚刚他开了一枪,楼上就有人喊不许开枪。
正担心着“唰拉”一声,张四行那“毛人”的身影已经带着灰尘、石子和夜间外面较低温度的空气,窜进战壕。
他恶狠狠的低喊,
“刚刚谁特么开的枪?”
战壕里所有人都吓的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睛不约而同指向刚刚开枪的家伙。
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把他按在堑壕边,张四行一张涂得花里忽哨的脸靠近,语气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