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孙元良,将军您好。”
面对电话,孙元良的显得毕恭毕敬。固然他是中将,可面对德国军官顾问团法尔肯豪森将军的时候,也是执部下礼的。
“什么,援军,顾问团的援军……”
顾问团能有什么援军,听说顾问团正打算组织一个伞兵学校,难道这几天工夫居然就已经有了部队。
固然孙元良有一般中国军人的短视,因为黄-埔系的军官受是日式训练,而德械师受的是德式训练。
从某种角度讲,黄埔系的军官根本发挥不出德系部队的威力。
就好比孙立人执掌前的税警总团,当时是黄杰担任税警总团的团长,到任后非要改美式训练为黄埔学的日式训练。
至于蠢不蠢,看西点出来的孙立人带的新38师的战绩,比一下就有结果。
毕竟小日本的步兵训练,不过一是战战术的改良提升版。
在二战时,无论对付小胡子闪电战,还是毛子的钢铁洪流、包括鹰酱的空地一体战。小日本的战术,都属于末等不入流。
遇到上面三个国家,都是随时被吊打的结果。
抗战之败,可以说一部分原因在于军事上哈日的将领们,跳不出日本人的战术掌握。
倒是在印度伽兰姆训练出来的新军,对付小鬼子的时候,要轻松的多。
“是,我一定好好安排他们……”
话是如此说,孙元良却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喜欢擅自行动的家伙。
但他带来的数千援军以及数十门火炮,对于此刻的国防工事的崑支线作战大有好处。
等孙元良放下电话,一直等在一旁的参谋长张柏亭在一旁悄声说话,
“军座,我们从上海带出来的日本纱石的棉纱,已经按您的吩咐在苏州、无锡、常熟三个地方分批卖掉,价钱也还好……”
说到这儿,他稍稍观察了下孙元良的脸色,深刻理解他对于张四行有多么讨厌,然后又接着说,
“按您说的,给咱们归队的士兵们发了些,剩下的……”
此刻包括八十八师的退却,也完全是溃退式的。
至于他自己则是看到英军守卫的日本丰田纱厂人去楼空,干脆把遗留的几千包棉纱用三十多台军车以及小火轮运到刚刚说到的三个地方卖掉。
卖掉敌军资财拿来慰劳自己部下,这不算什么。只可惜那些百战老兵的伤员们,却不及那些棉纱值钱。
初到此地时,孙元良仅带了几个卫士。还是后来逃出来的部队陆续在苏州集合,也不过聚兵七千余人。
虽然此刻八十八师已经定下要扩编成七十二军,然而这么一点兵力守着崑支线,他依旧感觉到心里没底。
听到张柏亭还要述说棉纱的事情,心中有事的孙元良只稍稍举手,前者就已经懂事的闭上嘴,不再多说。
“你对那小子怎么看。”
那小子?
张柏亭立即明白,他指的是那个不服从指挥,拒不和谢晋元部一起撤退,一起被英军缴械,一起住进集中营。
“军座,我看那小子颇为桀敖不驯,现在又顶了个德国军官顾问团少校校长的牌子,到了我们这儿……卑职以为……”
作为参谋长,张柏亭说话的时候,时时观察着孙元良的脸色。
没有人想看别人脸色行事,只不过在这里的委员长政府里,这却是最基本的“成大事”素质。
就好像后世一些傻-逼借着“情商”评价一切不肯受他们愚弄的人,但仔细一问却发现他们说的“情商”和情商的科学定义毛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四行要是在这儿,一定会看着眼前的张柏亭,评价如下:
都是一样的关于权谋手腕、为人处事的的人。当然不排队国家有难,他们也会敢于拼死一战,大义上不会错。
然而这样糊涂而又不精专业的人上了战场,算不算谋杀?
看张柏亭想说不说的顿住,孙元良皱眉催促,
“说,这是在咱们七十二军的军部,进了老子的防区,给面子他是德国顾问团的军官,不给面子的话,他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听到军长的表态,张柏亭心中有了底,他接着低声道,
“军座,卑职以为我们要他的兵,要是有什么特殊兵器也是要的,倘若他愿意在土造武器方面稍加指导,军座我们也不必拒绝。”
土造武器?
孙元良皱了下眉,仔细回顾自己从新闻上听到的那些消息,他皱着眉道,
“就那什么风筝炸弹,孩子们的玩意,我看不出……”
看到他摇头,心中发急的张柏亭借着两个不错的关系,向孙无良仔细汇报,
“军座,在中民奉命撤入租界前我与他通过电话。他告诉我那位张少校手中,有些他用战场上的材料制作的武器,在杀伤日本步兵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卑职以为……”
说到这儿,孙元良已经从张柏亭的目光中明白了,他对张四行应该有的态度。
既不能让他在指挥上指手划脚,又不能让他带走法尔肯豪森提到的日本火炮,另外还要从他身上套些那些土造武器的内情。
“我明白,我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