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小姐您不愧是海量,这把我喝的舌头都直了……”
酒过三巡,冯圣法带来的军官全都被烈酒放倒。反观叶莲娜,只是俏脸微红,带着六七分酒劲。
倒是老于酒场的冯圣法虽然喝的也有些面红耳热,但从他眸子中偶尔露出的精光就看得出来,他那几分酒意,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判断。
“汉森,这几位军官不胜酒力,把他们扶出去附近找个暖和地方让他们先睡。”
“是”
等汉森带人走了,张四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冯圣法,
“冯师长,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兄弟想问问你对于金陵保卫战的看法。”
看着自己手下被张四行的人扛走,冯圣法的眼睛回到酒杯上,借着头顶上挂起来的马灯轻轻叹了口气,
“张老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战略决策我……没什么看法。”
看到冯圣法的模样,张四行淡淡道,
“冯老哥,承蒙你叫我张四行一声老弟,那我便直言了……我以为金陵保卫战必败,它的大略经过是……”
眼睛盯着冯圣法,张四行直言不讳的把金陵保卫战的溃败,某些高级军官事先给自己安排船只撤退,丢下部队不去管理,然后造成惨绝人寰的后果,一一清楚明白的告诉了冯法。
“这……张兄弟,大战将起,这话算是扰乱军心吧。”
面对冯圣法的质疑,张四行反问,
“冯老哥,那些自己搭船过江,抛弃部队的将官呢……”
说到这儿的时候,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望着烈酒变成汗液渗透而出,额头变得油光的,掏出手帕不住擦拭的冯圣法轻轻道,
“难道那些弃了军队逃跑的军官,要算是法不责众的草菅人命……”
冯圣法脸色发白,他停下的擦汗的手,看着叶莲娜的时候带着几个惊恐,悄声问,
“张,张老弟,你,听说了什么谣言,那些谣言……”
张四行当然知道,当唐生智下达了混乱的撤退命令后,有哪些军官抛弃了部队只顾自己逃命。倒是七十四军军长俞济时,找到一条船先带走了军官,又带走了部分士兵。
没有准备的,包括这时的七十二军的军长孙元良,在将来也是躲在青楼,拜老鸨为干妈,躲在安全区逃得性命。
当然得承认,这些幸存的将领在回到岗位后,在整个抗日战争中还在努力奋斗。
历史的记忆不会因为某些好恶而改变,张四行也不认为自己知道些什么,就有资格嘲讽、批评那些从死坐堆里逃出来的军人。
如果批评他们,那么如何批评那些大汉奸,国之将亡依旧要卖日货的投降派呢?
因此张四行摆摆手,顺手从烟盒里抖出根烟来送给冯圣法,又热情的给他点上,
“不,冯老哥您别误会,我只期望您在最后关头,能告诉涌向下关的那些兵,牛首山还在我们的手里。”
不出所料,冯圣法目光中原本的犯忌渐渐淡去,脸上刷白的神色也渐渐散开。
看着他的神情,张四行依旧慢悠悠的说,
“冯老哥,我们都是带兵的,老兵有多珍贵您肯定会懂,我们伞兵学校需要更多老兵。”
面对张四行的坦承目光,直白相告,冯圣法脸上又流露出某种惭愧。不过那抹惭愧变成了一些感激甚至包括了几分敬佩。
舔舔嘴唇,带着几分好奇的问,
“张老弟,我相信这是你真心话。可你这么早就把这件事告诉我,难道你不怕……”
怕,这种事在张四行心头从来没有存在过,要是怕了的话,敢带着德国伞兵特别突击队悄摸摸的进入西班牙执行任务。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怕什么,记得吗冯老哥,我可是德国人还是德国顾问团唯一所属伞兵学校的校长。想抓我,难道因为我正确的预测。还是想干掉我,那就得和德国的元首阁下谈谈了。”
这当然是真的,虽然张四行不在军中,但他是德国重要的军火工业设计师。包括德国转产炸-药的染料厂,以及研究生产尚属绝密的尾翼稳定脱壳穿甲蛋,都和他的产业有关。
知道小胡子对黑科技的爱好,张四行在小胡子心中的地位是极高的,实际关系不足为外人道也。
听到张四行的话,冯圣法越发理解不了眼前这个家伙。如果他和德国元首有关系,在德国又是个大富豪,那他有什么理由回国参战,捐款的时候多捐几块好了。
“他啊,总是太喜欢上战场,要是打完抗战你还敢这样的话……”
对于叶莲娜的抱怨,张四行根本没当一回事,
“我回国参战的时候不是给你说了,如果你嫌等的时间太长,你可以……”
“哼”
令冯圣法没想到的是,此女居然一扬下巴,毫不避讳的说,
“那不行,你那么多钱,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面对冯圣法惊诧的目光,张四行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算什么,毛妹喝多了都这样。”
说完叶莲娜的事,张四行又接着叮嘱冯圣法,
“冯老哥,如果兄弟我不幸言中。那么到最后关头,您记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