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着自己脚下,突然弹出的竹片,两个只有竹子粗的竹钉轻易穿透了他的军裤、绑腿,直接钉入他小腿的肉中。
剧烈的疼痛令年轻的士兵尖叫着,他想坐下,看看自己受伤的两只脚。
然而这里是雷区,老兵拼命喊,
“挺住、挺住,千万不能坐下,这里显然是雷区……”
可痛疼难忍的年轻士兵再也忍受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下。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菊花似乎感觉到什么硬物,然后一声沉闷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然后菊花里剧烈的普通疼痛令年轻士兵再也忍受不了,他在草丛中翻滚来起。
只滚了两圈,年轻的日本士兵就发现,他身上最少被杀了超过十只竹钉,压响了最少三棵子弹雷。
可惜这些武器都不是致命攻击,虽然肯定中了竹钉的地方。只要剜一大块肉,只要没得败血症还是可能痊愈的。
在草丛中翻滚着惨叫的声音,受到越来越多的打击。然而这些可恶的打击,却没有一种是致命的。
“走吧,管不了他了,脚下响的那些雷叫子弹雷,里面装了钉子和大粪。那些伤口一定会得败血症,谁都救不了。”
非致命武器比起致命武器更加缺乏人道主义光辉,因为它的目标就是制造足够多的伤者。而在任何一支部队中,伤兵都是击破士气的最佳手段。
然而军官们显然不大理会士兵的痛苦,后面的军官又在高喊,
“你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怎么能被这些小小的危险吓住,前进,快点前进……”
无奈的老兵,只好再度挥舞起竹竿,希望能够探出条路来。
新兵们变老实了,战战兢兢的跟着老兵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向前。
可没走出五十米,他们这一队就遇到了真正的危险。
老兵再度挥舞起竹竿,可当竹村划过空中时,似乎遇到了一瞬间的阻力。
然而这并没有引起老兵的注意,毕竟连续挥舞着竹材,他的胳膊已经有些疲累,感觉已不那么灵敏。
“轰”
猛烈的爆炸自头顶上响起,带着来自的弹片从头顶大楼的树冠上抛洒下来。
正伏在地下,躲避可能来自前面弹片的日本士兵,被来自空中的弹片击中后背。
老兵在爆炸的一瞬间蜷缩起身体,幸运的他一枚弹片都没挨。可当他回过身看自己身后的的新兵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下,居然“呜呜呜”的哭起来。
“残废制造者,是该死的残废制造者……”
一个补充满员,多达十四人的分队在自己身后。他们按要求三米一个,可当趴在地下时,还是头脚相接。
而那柄在头顶一株高大树上的打击,一个分队包括他在内只剩下六个人。
然而六个听不懂的新兵,想要抢救伤员的人,被竹钉钉穿了小脚。还有人慌不择路的往后跑,然而没跑几步就惨叫着倒下,接着在各种各样的响声中发出连串惨叫。
看到这一点,老兵突然灵机一动,他猛得站起身,
“等等,我来救你们……”
在他离开竹竿探过的道路后,脚下紧接着响起“澎”的一声,小腿上也传来尖锐的疼痛。
老兵抱着受伤的那条腿,缓缓坐在自己刚刚踩过的地方。
看着扭曲的脚掌和受伤的小腿,他脸上居然挂上混合着痛苦的笑容。
“这……哎哟……这算他做的唯一好事。”
毫无疑问要是被截掉小腿,战争就与他无关了。
“???……”
终于撤退的哨声响起,慢慢向山上探索的日本士兵终于松了口气。他们互相搀扶着,或者拄着步枪慢慢从山坡上往下移动。
不久之后日本人开始用排炮轰击整个山坡,并不是向着山上什么重点目标轰击,而是十分奢侈的用炮弹的徐进弹幕,清扫着山坡可能存在的地雷、陷阱。
成排的炮弹落在树林里,高大的古树被炸断树干,在浓烟中倒下。
好在江南的气候湿润,那些树木倒是没有形成火灾。
随着徐进弹幕推进,另外一个大队拼开散兵线向着牛头山西侧,伞兵学校负责防守的山头推进。
果然一排炮下去,上山的道路安全了许多。
没有受到攻击的五十八师的士兵们继续修着工事,倒是军官们还有闲心在安全的地方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日本人的进攻。
看到排炮的轰击,军官们开始议论起来,一个个都认为张四行这种满山遍野布置的子弹雷与陷阱,这一下全完蛋了,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哼哼,再多小玩意,也扛不住一阵排炮射击。就那些蟹钳灵敏的小东西,恐怕炮弹的震动,都能解除它们的威胁……”
听着自己手下一个旅长的话,冯圣法放下望远镜,冷着脸训斥,
“那麻烦你算下,日本人这一阵从下到上的排炮用了多少炮弹。刚刚他们试探进攻,伤了总有三百余人。那些小玩意又值几个钱,希望你记得以后打防御战的时候,士兵人人动手做这种不起眼的小玩意。”
只一句话,一旁的旅长就不出声了。
倒是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