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嵩,你特么是不是感觉自己是个少将就了不得了。想想你的脑袋,有没有日本第一零一师团、第六师团、重藤支队硬。你感觉要是和他起冲突,委员长会毙了谁。”
受到威胁的炮兵连长跑到高致嵩那儿诉苦,仔细权衡之后,高致嵩还是把情况报告给了七十二军的军长孙元良。
没料到孙元良大怒,电话里连吼带骂,
“你摸摸自己良心好好想想,想想在国土防线上,不是他留下的坦克、装甲车,还有没有八十八师。想想他给八十八师补充了多少人。再说那些炮,那些炮是人家从鬼子手里抢来。不是看着咱们八十八师的人,在四行仓库和他并肩作战,你以为那些是咱们该得的。”
自从张四行打了场“教科书式撤退”,搜集了那些坦克、火炮、战马包括士兵,八十八师哪那么容易恢复元气。
当时张四行离开国土防线时,八十八师只有七千余人,就算眼下有了两个补充旅也不会超过一万人。可经过张四行把搜集的溃军士兵给他们,人数直接达到一万六千人,几乎要齐装满员了。
此刻孙元良升任七十二军军长,但还是兼着八十八师的师长,因此对高致嵩这样的旅长那是张口就骂。
“而且别把唐僧司令那句你节制张校长,你不动动脑子。你特么配吗,就用你的旅不够老子再给你两个旅,给老子打个四行仓库之战,击溃一两个日本师团。”
这话就没办法说了,别说几个旅,就是齐装满员的八十八师和八十七师两个师,在淞沪战场初期围攻,也不是没把人家日本人的海军陆战队怎么样。
但日本海军陆战队在四行仓库生生被打残了,还要外加一个重藤旅团。还有一零一师团,那是果军一个师能击溃的。
拿着电话直挺挺站在那儿高致嵩脸上颜色难看,不过心中还是明白,孙元良说的全是真话。自己节制张校长,那根本就是唐僧司令在恶心人而已。
他连忙磕响脚跟,恭敬的回应,
“是,军座。不过……”
电话那头的孙元良是满满的起床气,声音严厉的又问,
“不过什么,有话说、有屁放。”
“军座,那个该死的炮连连长把伞兵学校的人送军法处去了,炮连……炮连的人没有会间瞄射击,帮、帮不上张长官的忙。”
听到这话,孙元良沉吟了一下。要知道军法处的人和部队可不是一个系统,这件事倒不大好办,就算自己开口军法处的人也会很麻烦。
他叹了口气,
“你呀,还是欠历练。去到伞兵学校阵地上,那里不是还留着两个营的人,赶紧去求人帮忙。至于军法处,明天看张校长的处理吧。”
搁下电话,高致嵩回过脸来,看着那个炮兵连长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人家给派得有人给他们玩间瞄射击,就这么个蠢材搞出这么多麻烦事。
“啪”
伸手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特么要是有本事玩间瞄射击,老子还用去求别人吗。自己不会还嫉贤妒能,真是个蠢材。枪下了,给老子关起来,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他。”
做完这些高致嵩拉了下军装,挺着脸打算去伞兵学校的阵地。
看到他的动作,副旅长廖龄奇拦住他,声音低沉的说,
“旅座,我去。虽说张校长的战绩能当咱们的老师,但说什么旅座大人不能去受人家奚落。这件事……还是我来吧。”
微微点了下头,高致嵩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可还没等副旅长廖龄奇出门,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粗豪的东北口音骂骂咧咧,
“妈了个巴子,真是能不能给果军长点志气,别在打仗的时候出什么幺蛾子。知不知道,你们通知军法处,那就是害了他们。长官没别的,他打仗时候谁拉后腿,铁定毙了他。军官团的中校怎么了,英国少尉怎么了,谁的面子大得过弟兄们的命去……”
旁边还有人在劝,
“关营长,你小声点,这里可是人二六四旅的地盘,别把咱们……”
“敢,除了张长官,谁特么敢下老子的枪,老子就和他们拼了。”
这种感情无论高致嵩还是廖龄奇都明白,无论中央军还是地方军阀,往往军官们都只认自己钦佩的长官,尤其是战场上一起打出来关系最为牢靠。
门帘一挑露出两个人,身上穿着他们不认识的军装和装备,脸上戴着脸甲看不出来长什么模样。看那种暗色,在近处去分辨,原来是两个上尉。
这件事高致嵩与廖龄奇两人倒是理解,毕竟张四行也不过就是少校。
的确,不知道他战绩的人,往往容易被军衔蒙蔽。可用这时能用几千人就击溃日军一个师团的人,纵数整个果军作战序列,也就是这么一个少校。
这一次不等面前两个人行礼,相反高致嵩和廖龄奇两人却同时行礼。
面前两人一同卸下脸甲,露出一个充满桀骜不驯的面孔,另外一个看起来倒是个满帅气的果军军官的模样。
“关世杰,这是曹子晋。我们两个都是伞兵学校步兵营的军官,长官说你们把会间瞄的人送军法处了,我们两个人来看看。”
听着这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