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放着光,红肿的模样令叶莲娜联想起菊花,一阵反胃令她举着摄影机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美丽的蓝色眸子,却狠狠的翻了眼张四行。看她那样,目光如果是把刀子就好了,一定从他身上剐几片肉下来。
被她“恶狠狠”盯着的张四行的身体稍稍抖了下,随即注意力又放在眼前的死肥猪身上。
“那么收集我们装备的任务是戴老板通过你父亲下达的命令,让你来做的吗?”
坐在地下的军法处长满不在乎道,
“哪有的事,你们伞兵学校的装备,只有……”
说到这儿,军法处的处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是官二代,可不是傻二代。
红肿的菊花般的小眼睛射出的目光,从叶娜身上转过来,怒视着张四行,
“你,你套老子话……”
对此张四行根本不在乎,转脸吩咐侦察连的兵,
“去把躺板板拿来……”
其实这种玻璃钢制作的,轻而薄的东西属于医护兵。展开就是个简单的单架,需要的时候斜放着就是水囚室的用具。
汉森起初并不知道,单架为何被称为“躺板板”,直到张四行给他唱了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埋山山……汉森大笑。
一听张四行叫人去拿“躺板板”,没忍住的汉森继续笑场。
不明所以的叶莲娜眸子射出好奇的光,在张四行与汉森身上转来转去,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直到这时后知后觉的军法处处长大人,终于知道眼前的事情不对路了。可惜他刚刚不小心,已经暴露了他最重要的秘密。
原因很简单,张四行刚刚一副想与戴笠结交的模样,是所有委员长手下官员们的常态。
认识人,在官僚文化浸染的社会中,绝对是为人处世的常态。也是可以在某些情况下逾越规矩的原因,更是凝聚力丧失的根本。
最重要的是,这是委员长失败的根本所在。
而军法处长不想张四行越过他,直接与戴笠交易装备的机密。况且戴笠也根本没有打算,弄明白德国军官顾问团下属唯一武装力量,使用的先进武器装备的秘密。
因此只要眼前这个死肥猪军法处长,在此处流露出一瞬间的磕绊,就足以使张四行断定这货和日本奸细有勾结。
真是个不知道“死”官怎么死的混蛋,等将来金陵城陷落,他没有逃出去的话,应该就会受到惩罚。和金陵城那些,尽管中日开战也有一万个理由,不赞同抵制日货的奸商们一样死有余辜。
不,这样的混蛋应该不会死,甚至他老爹早就利用戴老板的关系,给他安排好一切。
就在他想着的同时,手下的士兵已经麻利的把死肥猪的绑在“躺板板”上,然后架在一张长条凳上,就简单的制成了水牢室的审讯手段。
其实这种酷刑据传是朱元璋发明的,还有学名叫“贴加官”或“水毙”。作法就是给人蒙上桑皮纸,然后喷上水以产生强烈的窒息感。
在战场上对付战俘,或者对付这些奸细,用水囚室的手段就很有效。当然缺乏些人道主义,不能用在平民犯罪上。
对此张四行前世浏览网络上,偶然看到一个词——“感觉剥夺”。后来深入了解后才发现,那是种基于心理学层面的刑讯手段。
但总体上来说,手段温和而又没有任何身体伤害,是一种极为人道的手段。
当“躺板板”开始头下脚上的倾斜时,肥胖的军法处似乎已经明白他要遭受什么样的酷刑。可以想象得到,他对于酷刑“知识”的储备,一点不弱于张四行这穿越众,甚至应该还有张四行听都没听过的手段。
不过那些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军法处处长到底如何成了日本人的奸细,又如何与日本人联系。
头下脚上固定在“躺板板”上的情报处长,从头下脚上开始,就如同待宰之猪般嘶吼、尖叫,
“别、求求你们,不要……我招,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招了,别用一封书收拾我,我真的招了……”
大概从没想到,张四行居然也懂这古代酷刑,这货居然还叫得出名字。
“长官,人家这一封书的名称,可比你水囚的称呼有内涵和文化多了,我看干脆以后咱们也叫这名字好了。”
叼着烟卷的汉森,对于眼前的军法处处长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事实是鹰酱家和鬼子在太平洋上开干之后,鹰酱可是把所有在美的日人全都关进了集中营。深具受虐倾向的日人,居然还堂而皇之的组织起青壮年加入军队证明自己的忠诚。
对汉森的提议,张四行无可无不可,心中只想说鹰酱的起名水平还是不行啊。
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很赞同鹰酱的作法。那就是开战后,把日人全都关进集中营。在华夏他倒是感觉,应该把汉奸全关起来,最少在战争结束可以多杀些,以祭奠殉难的三千五百万战争受难者。
听着军法处处长的尖叫,看了眼已经捂上毛巾,眼巴巴瞅着他的士兵,张四行感觉眼前这货不受点苦怕不会说真话,
“浇水,多浇几次,半个小时后,再问他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