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这是陆飞舟和他身边所有人第一个想法。
袭击宪兵车队时的射击声还是引起了宪兵中队的怀疑,他们没有追出来的原因,或者是担心埋伏,或者还不能确认这件事的真伪。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宪兵中队怀疑,为何不派出部队追赶。就算他们人手不足,也大可把消息发给十八师团、第三师团都毫无问题,由他们派部队清剿就好。
现在情况显然不似二人所猜测的那样,那么现在呢?
陆飞舟与林安玉两人目光相对,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到一丝忧虑。
迎着那中佐的目光,陆飞舟向四周已经围上来的手下使了个凌厉的眼色,然后他脸上带着微微笑意,高傲的昂着头,迈步向指挥所里闯去。
林安玉对着眼前的中佐既不加解释,也不予理会,干脆就视他无物般跟在陆飞舟身后。
那个中佐看到此情此景,脸色一时冷下来。
虽然如此他倒是没有动怒,毕竟眼前的这些宪兵来这里的理由,是保护重炮指挥所。
另外对方的小队长虽然只是个中尉,但中佐正好在官衔上并不克制他,这就很尴尬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跟着陆飞舟与陈安玉一起步入指挥所。
正如同外面看到的那样,整个指挥所布置十分合理。
头顶上几盏明亮的汽灯把整个指挥所照得通亮,尤其是汽灯下的,帐篷中间摆放着的,铺着军用地图的地图桌案。
一侧房间中是电台兵,还有一个屋子里坐着几个参谋军官,他们面前放着几台野战电话,显然是传达命令的。
最后一个房间,厚厚的帆布门帘严严的盖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另外炮兵的最高指挥官不在这儿,像眼前这种情况应该是重炮部队的参谋长,领着一群参谋实施炮击才正常。
地图桌案旁的参谋们精神饱满,应该是今天清晨接替了值夜班的参谋刚刚上班。
目光在帐篷里严厉扫视的陆飞舟感觉很不好,因为如果用其他人接替这些参谋,因为口音问题很容易引起炮兵们的怀疑。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皱眉冷脸的陆飞舟如同一个煞神般,用目光回敬每一道好奇的目光。
跟在他身旁落后半步的林安玉感觉好笑,此刻陆飞舟应该是看不到自己的神情,眼下他的模样就好像手痒了,专门出来找人打耳光一般。
不过这办法挺管用,整个炮兵指挥所里的人,全都急匆匆收回自己的目光。又一时仿佛突然才想起,自己有许多事要做。没人敢四处乱看,只顾低头表演“本人很忙”。
脚下的靴子迈动步子,没有鸵鸟靴脚下,陆飞章总感觉走起路来累的慌。
来到那个放帘子的屋子,伸出手指挑开一条缝。
里面没有灯光,不过能够听得出来,里面两张三层的行军架子床上,正发出响亮的鼾声。
不用问了,这些是昨夜值班的参谋,打了一夜也够这些参谋累的。
这时陆飞舟感觉自己刚刚的判断不大对头,虽然自己之前没有在正规部队里呆过,尤其更不可能知道日军在战场上休息时间的安排。
但参谋们为了保持头脑清楚,可能会安排休息,但打了一夜的炮手们未必。另外重炮附近的野战电话也不可能离的太远,那么接电话的人耳朵可能早就被震得嗡嗡响,没那么容易分清口音的。
想到这儿他的心放下来点,可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炮手们应该耳朵里都塞着什么东西,不然在大炮发射时那么大的声音不就把耳朵吵聋了。
也不对,接野战电话的人又会不会不戴耳塞呢?
恰在陆飞舟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时,忽然林安玉碰了碰他们的胳膊。
这倏的把陆飞章自沉思中惊醒,固然还有许多疑问,但此刻肯定不是思考的好时机。
照旧挺着张冰冷臭硬的脸,陆飞舟放下厚帆布的门帘。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进入指挥所的手下已经超过二十个。
他们装模作样的搜索、甄别,然后来到指挥所中一个个日本兵的后面。在盯着自己的目标的同时,又时时关注陆飞舟的动作。
他转过身迈动脚步,来到那个面容中隐带怒气的中佐面前。用严厉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似乎要分辨他是不是真的日本军官。
然后他突然脸色变得祥和起来,然后仿佛好友般拍拍那中佐的肩头,然后突然拽着他的肩头发力。
不明所有的日本军官下意识要挺胸挣脱陆飞舟的手,然而下一刻就一拳重重锤在眼前中佐的肝区上。
爆肝。
这一点自信陆飞舟还是有的,就凭他拳头的力量不需要指虎,也能一拳把人的肝打裂。不过他还是有点可惜,感觉还是穿着自己的作战套装打人更爽些。
果然虽然被打裂了肝脏,眼前的中佐脚下依旧发力,想把陆飞舟一头拱开。
然而陆飞章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身形稍向后撤,然后抬膝冲着中佐的脑袋又得得的来了两下。等他放开中佐的时候,不得不赞叹人类的生命力。
尽管一再受到重击,这位中佐先生依旧没有完全死去。只是倒在地下双膝向胸前曲起,但随即身体又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