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毙人犯对于这时娱乐活动贫乏的百姓们,尤其对于没有什么工作的城市闲人们,有着十分的吸引力。
因此当消息传遍全城后,几乎整个城中的闲汉全都聚集在刑场附近。
“怎么这么多人。”
坐在三角翼上的张四行手中掂着望远镜,前面开三角翼的是汉森。对于在天上观景没什么兴趣的汉森完全是执行任务的表情。
可坐在张四行后面的叶莲娜却气鼓鼓的,用她的拳头敲着张四行头盔。
“你为什么那么坏、为什么、为什么……”
不得不说,阮正直作为戴笠手下的小头目,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带着老烟袋李有田找到军政部下属的补给官那儿,很快查明了问题。
事情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认为张四行的伞兵学校和其他果军一样,吃着空饷、喝着兵血,相信即便是外国回来的军人,只要是华夏人就不能免俗。
他非他们和18GA的人一样,将军与士兵们吃的毫无二致。事实上果军的军官们如此作为,也是必须的一层保护色。
毕竟虽然此刻处在两党合作的状态,但所有果军的人都心知肚明。合作是异态,争斗才是根本。
可军需官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四行不但是从国外回来的,而且骨子里还真是个子弟兵的胚子。只不过他德国军官的光环太过耀眼,还没人往哪儿想就是。
自然军需官被送到军法处,剩下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甚至张四行决定,要是戴笠敢因为人情饶了那人,他会拿枝步枪过去,远远的一枪爆头了事。
杀人,张四行总是擅长的。
可此刻他有比杀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此刻“死囚”还没有押出宪兵司令部,行动还没有正式展开,因此他头痛的试图抚平叶莲娜的“更年期”,
“喂喂喂,我哪里坏了。我按你的想法不会真正枪毙她,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拿着望远镜的张四行此刻心中无事,静等着步话机中胡杨的报告,
“长官,咱们的人都穿便衣撒出去了,不过那女囚说她是城里戏班的花旦,要穿身戏服上刑场。”
“满足她的要求。”
想从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那里找到那个日本人的下落,肯定是白费力气。如果那么容易的话,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多头痛的父母。
这时他对停了小拳头的叶莲娜解释,
“那个小日本如果是个合格的特工,就会到现场确定那个戏子的死。这样他及他
“那他就不可能是个真正爱上那女人的,那种厌恶战争,只想躲避到角落里享受二人世界的好男人。”
听出来叶莲娜虽然不服气,可感性思维下她却还报着一线没由来的希望。
“我才是那种好男人,那个小日本不会。”
“为什么”
那反问的味道,一闻就是那种辣椒炒肉夹馍。闻着好闻、吃着好吃,但吃下去就有得受的那种辣。
好在张四行的胃口一向不错,陕西人也很能吃辣子的,拿起望远镜看着街上的行人,最后进行一句解释,
“很简单,因为日本人的文化中,根本没有尊重女性的选项。妇女解放之类的事情,只有欧洲人才会搞出来的好吧。”
“所有人注意,那女囚出来了。”
随着张四行通过步话机一声令下,不但张四行的手下,宪兵队也包括了货运管理处的成员全都行动起来。
经过昨天一夜的行动,抓了不少日本特务,不过张四行与阮正直经过分析,都认为他们不过是外围成员。而城里真正的日本特务的大头目,根本就没有露面。
比如那个优伶背后的男人,他的级别应该更高级。但被迫出来安排优伶,要她鼓动汪东明前往宪兵队要人,那他的级别也不会太高。
但相对这种与大华商贸建立关系的特务,比起那些外勤特务的级别又会高一点,知道的也会更多些。
当然,有一种可能,那货可能会买通其他人去刑场上观察死囚的真假。那么这一招引蛇出洞未必能成功。
在与特务斗智斗勇的过程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不过他要是不出现的话,那么汪东明也算用些用处。到时他瘸着条腿出现在即将被“处死”的优伶面前,就可以大进谗言。
比如什么,你都要死了他都不来看你。
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如果能打破优伶的心理防线,那日本特务照样没跑。
要知道女人恨起来,那比男人要狠得多。
当然要是按张四行的安排,那个日本特务亲自到场验明死优伶正身,那他就会出现在刑场附近。这除了张四行与叶莲娜的两副望远镜之外,就只有靠胡杨和阮正直的手下了。
“《窦娥冤》,那个优伶唱的是她最拿手戏,没想到……”
听到胡杨的报告,张四行猛然想到,那个傻女人哪里是要用一场戏来告别自己的人生,她根本就是借这出戏给那个日本特务报信的。
这么蠢的女人真的少见,那现在该怎么办。
知道她是正身上刑场的日本特务只怕不会露面了,真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