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胡老太爷真是个霉运当头的日子,一大清早刚起来,就听到门外天空有乌鸦喑哑着嗓子,“呱呱呱”的叫着飞过院子。
“呸,真晦气。”
院里遛弯的胡杰呸了一声,又跺了几脚心里才踏实些。但近日发生的事情,还是令他心中十分不安。
“没用的东西,拿了老子那么多钱,居然没有干掉那个混蛋。”
想想今天清晨传来的消息,胡杰就感觉到阵心跳加快,令心脏感觉极其不舒服。
那可是五万大洋啊……
昨天清晨粮店的伙计看到伞兵学校的人开了许多鹰翼出去,也猜对了要出远门。经过家里下人打听,知道是去了北边。
甚至通过商圈里的人脉,胡杰打听到张四行从四川买来了便宜的军粮。
这令他有些无奈,毕竟他控制得了昆明城内的粮价,可他没法控制全国其他地方的粮价。
但他可以除掉张四行,就像当年除掉其他商业竞争的对手一样。
和平时期的商业竞争,可以用肮脏来形容。每个商人,越大的商人越脏,越不敢被人揭开他的所谓“成功”的秘诀。
而民国充斥着烟贩、土匪的时代,所谓的商业竞争更加无序、手段更加卑劣。商业竞争不是不能正常进行,但在一个法治环境恶劣的地方,商业竞争更多的像是不择手段的战争。
正在胡杰在院子里心神不宁的绕着圈时,突然儿子胡汪甫提着长袍,一步跳下了院子的踏步,直奔着他跑来。
“怎么了,懂里懂张的,一点沉稳劲都没有。”
“爹,余叔刚遣人来说,伞兵学校的汽车到他们粮店去拉粮了?”
“伞兵学校买粮,这是好事啊,难不成了伞兵学校那个混蛋校长明白了,不该和我们的昆明的商圈对抗……”
可没等他意银完,儿子胡少甫已经跌脚,一脸的气急败坏的叫起来,
“不是,爹我们被租界里的日本商人骗了,他们买来的粮全都给了伞兵学校。那些兵直接开着车去拉粮店里的粮。”
这个意外的消息令胡杰被气的一阵头晕,他又接着问,
“难道,我们换的那些日本五金……”
一想到受骗,胡杰就眼前发黑。那些粮食可不是一点钱能买来的,要是日本商人把他们骗了,当真血本无归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中日政府正在交战之中,就算到租界,那里的工部局、法院难道会愿意向着昆明商会?
“爹,五金商品没问题,租界那边已经发货,很快就会到我们这里。”
“诶?”
这一次胡杰是彻底弄不明白张四行是卖的什么药了,既然他能从日本人那么粮食搞到伞兵学校,这就说明他和日本商人是一伙的。
可为何不借机狠狠的骗他一场呢?
商人么,在商言商么、商场如战场么?
因为张四行不是一个奸商,有朝一日他如果有了地盘,也绝对不会给奸商存在的土壤,也绝对不会给他们和官员相勾结的机会。
因此既然有了这么可以坑死胡杰的机会,他也会不做这样的事情。毕竟商人们损失的钱,最终还是要从普通人身上刮下来。
“你这算是君子还是傻子?”
终于缺粮的阴霾离开了伞兵学校,最少士兵们不必因为缺粮,而不能正式进入高强度军事训练中。
“君子有所不为,难道你从线装书上没有读到吗?”
面对张四行的调侃,叶莲娜白了他一眼,
“那书上还说,亲亲得相首匿呢。”
对此张四行只是摇摇头,
“我说叶莲娜,那些书你看看就算了。说的人早就死了好久了,放在今天许多观点就是笑话。亲亲得相首匿,得多蠢的人才会这样想。只问一句话,特么叛国匿不匿啊!”
对此张四行没有说出口的是,敢叛国连带叛国的人以及帮助的人,都该一体枪毙。这些人如果不杀,那战士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个什么劲啊。
随手啪的一声把线装书扔在桌上,叶莲娜毫不作做的伸了个懒腰,接着揉着自己修长的脖子望着张四行,
“呵呵,我真该去采访下那个胡先生,他的粮食就这么不明不白卖给伞兵学校,他心里怎么样的啊。”
对此张四行并没有多说,反而向叶莲娜耸耸肩,
“你慢慢想吧,我要去看看部队的训练。”
随着昆明机床厂里生产出的第一批车床出厂,此刻唐人集团昆明工业园区的生产能力大增。当然暂时来说,生产主要集中在气体发动机方面。
不过眼下玻璃钢气瓶厂已经开始正式运作,给汽车换装这种两个人抬的气瓶很容易。打开汽车侧面留下的通道,旋转气瓶松开螺扣,向后使劲拽整个气瓶就被拔出来。
向外移动时,因为底部的小滑轮也十分轻松。
然后两个举着气瓶放在有滑轮的底座上,一个人就可以掀入卡住,然后旋转气瓶拧紧粗牙螺纹,就能把气瓶轻易固定在位置上。
现在这条产业链中,虽然还没有高炉煤气,但木炭代油炉每天已经能够提供大量一氧化碳气体。飞艇正以三天一艘的速度生产,不久就能够负担起把气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