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混蛋,他们连伤残士兵都不放过。
驾驶着三角翼的胡杨掠过粮食被劫的现场,却只看到三辆四轮马车燃起的冲天火焰。咬牙切齿间他的目光在莽莽丛林中转来转去。
然而他的目光却无法穿透那些浓密的枝叶,拦截马车劫夺粮食的土匪却一个都没有找到。
无奈只好向张四行报告,
“报告,侦察连没有发现敌方踪迹,请求地面侦察。”
可出乎意料的是,张四行居然拒绝了侦察连的请求。
“不必搜索直接回来,完成表演飞行后侦察连全体睡觉。”
“睡觉”
胡杨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张四行的命令,可那边通讯处转来的命令依旧令人难懂,
“全体飞行表演队回航,准备降落并睡觉,这是来自校长的直接命令。”
难道因为校长被蒋司令和那些商会的人绊住,所以今天的行动放弃。但那样的话,这些弟兄不是白死了。
看着马车旁横七竖八倒下的几具马车夫的尸体,胡杨实在难以理解这道命令。大概通讯处的姑娘们也理解胡杨的心情,她们接了一句,
“全体回航,地面部队已经去了,相信他们会收拾我们弟兄的尸体。”
无奈的胡杨只好按照命令,率领十几架三角翼回航。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无论商队还是卫戍司令已经全部离开。原因在于,按照张四行的命令,汉森把运粮队遇袭的事情,当着蒋司令与商会代表的面报告了上去。
既然如此,蒋司令与商会都不好再多待。
下午,张四行就接到了报告,那位蒋司令与商会的人又再度见了面。不过这一次,李继贤带着手下的宪兵化妆后,对他们的谈话进行了录音、录像取证。
“他二叔,这里,就是这间雅间。”
穿便衣的李继贤进入酒楼,他那通过寨子里的亲戚,不知道拐了几十个弯的,眼前的伙计就成了自己的兄长。然后通过他,很容易就找到蒋司令与商会人员接触的雅间隔壁。
“大哥,谢谢您,不是您想找个雅座可不大容易。”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己人,管他给谁人留的雅座,咱们兄弟到了自然要安排在前面的。你们且坐,我去安排几个硬菜。”
在酒楼掌勺的大厨说话,酒楼里的掌柜也得给几分颜面。招呼了李继贤他们几个人,自己转身出去安排。
“长……大哥,还是亲戚多了好啊。”
对此李继贤微微一笑,不过心上却想的是张四行的话:
只有你有地位、价值的时候,你就是好亲戚,不然你什么也不是。做宪兵一行你得记得,永远六亲不认才能把事情做好。
这件事李继贤心中还是存了几分疑虑。
眼下可以确定,伞兵学校的叛徒正在不住把学校内部的情况向商会送出。但到底是谁呢,目前还没有结果。
对手下的话,李继贤并不多应。只是扬扬下巴,要他们开始动手。
手下的宪兵侦缉科的人从怀中掏出个木钻来,在酒楼雅座的木隔板上轻轻转动着。等轻手轻脚把墙壁钻透,然后掏出个连着录音机的窃听器送入隔壁。
才做好这些,那位大厨亲戚就招呼着几个伙计拿着食盒进来。
大家坐下说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位大厨开始打听伞兵学校的事情。
“说起来你们伞兵学校的人还真是好样的,广播上听说过,弟兄们在前线吃了大苦了。”
“唉,说起来在前线苦,可弟兄们心里的苦可是在咱们昆明吃的呢。”
李继贤假意把话题拉到昆明,想看看自己拐弯亲戚是个什么看法。那位亲戚给斟上酒,嘴里也跟着叹气,
“谁说不是呢,电影上我也看了,城里的粮商也真是不地道。明知道是军粮,还净弄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昆明的商会怎么会这么大能力。”
“嘿,你在外头当兵哪知道咱们昆明的事情,胡家在咱们昆明那势大着呢。他儿子过去在日本留学,因此和沪市租界里的人很熟。咱们这里的人等闲想把云土卖给租界那边,都要靠他的手段。”
听眼前的亲戚说前半截的时候,李继贤还是知道的。毕竟胡家想把粮食卖给租界里的日本商人,结果没想到一头撞进长南平明手中。
只是他没想到,胡家居然还是大毒枭。当然这时候华夏政府种大.烟,军队种大烟,甚至许多百姓也把大.烟当成生财之道。
“懂了吧,这里边的水深的很呢,听说正修的滇缅公路一时开通,到时大批云土就能卖到阿三那边……”
迎着亲戚那付“明白了”的神情,李继贤不动击的色接着打问,
“那就怪了,他们家卖土就卖土,干吗又要折腾我们。那些战士可都是为了咱们华夏人流的血,真忍心让他们吃掺了土的粮食。”
“唉,这事我们私下里也聊,大概在那些有钱人眼里生意就是生意。那事可不是只有胡家一家在办,整个昆明商会里那些有钱人,个个在里面伸了手。”
说到这儿李继贤似乎有点明白了,云、贵、川的兵是双枪兵原不是什么秘密。里面有许多士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