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四小,但元溯不小啊,昨晚上元家夫妻两人就商议了,先定亲,等过段时间就商量着将婚事提前办了,现在程大器这么一说,元裴有些犯难,但也晓得现在不仅不能后退,还得要加把劲。
“您说的在理,我们元家的儿郎和姑娘嫁娶也都年岁不小,也是为了他们的身子骨考虑,这个不着急的,只不过是想先定下亲事,不瞒您说,我们也是怕小四这么好姑娘跑了,想要早些定下来,心里踏实。“
程大器在心里哼哼两声,他不信这个,他的儿子若是元五,恨不得明日就办喜事。
说什么先定下,等定下了后面就会找理由让早点过门。
这个套路,他懂!
他可是有三个儿子的人!
“元大人,按理说能和元家结亲那也是我们高攀,不过孩子终身大事那得要她娘拿主意,再说小四吧,哎...”
只见他一脸的痛心,“她阿姐和闫家的事吓到她了,几次三番说什么不嫁人,说什么宁可一个人过也不愿意去受人磋磨,她娘也时常开解,哎...”
元裴想要继续说话,忽然心里一个激灵回过味来,这求娶求娶就是要求的,还必须要多求几次,女方家里也是要咱三婉转回绝,最后才点头,以显矜贵。
程家小四娘能和他那混蛋儿子出门逛街,招摇过市,必定是愿意的,他现在要做的除了多求一求,还得要许诺好处。
哎哟,方才的劲儿没用对地方。
“伯爷,关于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元家那也是知礼的人家......”
元裴说的口干舌燥,元夫人也坐在了萧合的跟前,道:“昨日我得知消息,恨不得当场打死那小子,姑娘家的名声多重要,就算他心里欢喜那也不能就那么带着造谣。”
“小四我是见过多回的,文静收束,心思单纯,定是被那个混小子给哄了,好在那小子晚上回来说心悦小四,央求我和他父亲替他来说说,要不然我昨日非得要将他赶出门不可。”
“我们元家可容不得那般不知轻重的混小子。”
萧合静静的看着她表演,一来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说怎么做,二来是要将她的法子学一学,今儿早上她婆母可是耳提面命了,让她多学多看,回头就该要给老二说亲,到时候少也要到女方的跟前去求。
“程夫人,我家那小子你也见过了,可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
那神情,那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儿子多么的出众,引以为傲。
萧合笑道:“元五公子一表人才,仪态出众,颇为有礼,要说哪里有不满意的也没有,就有一点疑问,听闻五公子常往那烟花巷柳去?”
元夫人觉得,他儿子也就这一个污点,别的那也是没有的。
还没说话就先叹了口气,“他大哥身子骨不太好,早些年我是一门心思都在我那大儿子身上,到了这小子这里难免就疏忽了些,大多时候将他送到他二叔跟前养着。”
“我那小叔爱雅事,钟爱音律,久而久之这小子也就爱上了,常去花楼听曲。”
“但也仅限于听曲,旁的什么也没做,这个程夫人可以相信我,往后成家了自然就应不能去了。”
两人还在说着,当事人程小四正被程三娘拉着,不让她出门,说她现在就算是在议亲了,就没有在议亲的姑娘还在街上转悠的。
“明日不就出门赴宴了吗,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今日不许出门,我之前给你的账册都看完了吗,快点拿出来,不许偷懒。“
“你定了亲就要考虑以后的事,我原本以为你还要等两年的,现在看来是等不住了,早点学会,后日教我们规矩的嬷嬷就到了,到时候哪有功夫啊,你不得抽时间给自己绣点什么东西?”
程小四傻眼,看账本她知道,学规矩也晓得,但绣花是什么鬼,为什么要她来做?
程三娘说了,“要新过门的媳妇都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女工,给公爹婆母做一双鞋袜什么的,再怎么着也应该动两针。”
程小四笑了,“三姐你看我像是能拿针线的人?“
“谁爱绣谁绣,反正我不绣。”
她见她阿姐绣过蝶,绣了半天还在那一小块地方戳,眼睛都要瞎。
“那就看账,现在就看。”
有程三娘压着,程小四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垂头丧气的坐下开始和账本斗争。
此刻御书房里,放下折子的皇子开了口,“元家和程家在议亲?”
近身内侍躬身道:“昨日元五公子和程四姑娘同游半日,好些人都瞧见了,今日一早元夫人已经带着厚礼登了顺义伯府的大门,昨晚顺义伯也对元五公子进行了盘问。”
皇帝笑了笑,“这两家凑一块儿倒也不错。”
元家在巅峰时期能左右朝廷官员的选拔,经过这些年不遗余力的打压,也算到了内部要分崩离析的程度,也幸亏元家出了一个元裴,识时务,弯得下腰,这几年当差也算是兢兢业业,没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对于这种人,他不介意给机会,让元家得到喘息。
顺义伯府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正是最得用的时候,这家子做买卖是好手,运气也不错,但还是没适应官场的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