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踹开院门,冲进屋子里,把熟睡中的妻儿叫醒。
见那黄脸婆睡得跟猪一样,直犯迷糊,刘阳照着发妻脸上就是一巴掌。
“别特娘的睡了,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跑路!”
“再晚就来不及了!”
“陈铁牛那个蠢材,还真把自己当成枭雄了,连甲胄都敢搞,这不是找死吗。”
飘了!陈铁牛已经飘上云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刘王氏被打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冲刘阳破口大骂:“你个挨千刀的,竟敢打老娘,你给我等着!”
“我饶不了你!”
刘阳毫不在意发妻的威胁,等收拾完东西,便带着妻儿头也不回的跑出镇子,直奔南方而去。
几乎是刘阳刚跑路,一群兵丁便冲进镇子。
带队之人,乃是京兆府快班捕头王强,以及巡城司副尉白汉虎。
两大部门联手执法,便是为了将私藏甲胄的贼人,一网打尽。
不过他们的目标,是先控制铁牛帮成员的家属,待到土地庙那边完事了,再过去捡漏。
如此一来,既能解决甲胄大案,又不影响兵部那边的计划,一箭双雕。
“开门!妈的!”
兵丁按照铁牛帮的名单,逐一踹门抓捕,凡是铁牛帮家眷,无论男女老幼,一律羁押。
仅仅半个时辰,就有数百人被抓,尽数押到镇公堂上,开始紧张的审问。
凡是知情者,一律划到死刑犯那边,对此一无所知者,则列为在押犯,扔到牢里关个一两年。
而私自派人“借用”甲胄的刘飞宇,哪里知道,平静的夜色下,整个京畿都快翻天了。
他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洋洋得意,认为秦枫和那些狗屁功勋,必然在辅运镇折戟沉沙。
自幼跟刘飞宇一起长大的家丁刘旺,小声问道:“五少爷,这盗取甲胄,可是大罪,万一东窗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刘飞宇躺在藤椅上,踩着桌子,晃晃悠悠,悠悠哉哉“慌什么?”
“都说了只是借用,等干掉秦枫那个混蛋,所有甲胄自然原璧归赵,神不知鬼不觉。”
“放心吧,替本公子办事的人,乃是兵部司的官吏,出不了岔子。”
说到这,刘飞宇嘴角上扬,得意道:“就算是出了岔子,又有何惧?就算没有我爹出手,也有乌眉真人保我!”
一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乌眉真人的弟子,刘飞宇就志得意满。
抱上了浑天派这个大腿,就等于直接与国师党结盟,他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哦,对了!”
刘飞宇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京兆府那边,连夜召集官员办公,所为何事?”
“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刘旺摇了摇头:“之前派人去打听,只知道要办大案,具体什么案子,里面的人不肯透露。”
“小的托了关系,问是否与铁牛帮有关,对方只说无关。”
刘飞宇耸了耸肩,心想铁牛帮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京兆府若是想管,早就管了。
料想今夜办公,只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兵部子弟。
王昌金那个墙头草,岂敢冒着得罪乌眉真人的风险,插手铁牛帮的事情?
想到这,刘飞宇便不再浪费心神,只管优哉游哉的等好消息即可。
此时,张浚等八人,已经到了辅运镇地界。
前往土地庙的路上,八功勋扛着装满甲胄的布袋,都有些垂头丧气。
“张浚,你说就凭咱们八个,能灭了铁牛帮吗?我怎么感觉有点悬?”
听到功勋的询问,张浚不由叹了口气:“何止是有点悬,是太他妈悬了。”
“若对方无甲胄,别说八十个,就算是八百个,我也敢去灭他们,但世子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对方不仅有甲胄,而且保守估计有三套。”
“尤其是铁牛王,实力堪比武尉。”
“只要铁牛王率领重甲拖住我们,那咱们等死就行了。”
张浚心里很清楚,一旦披挂重甲,并且被纠缠住,那么其余贼人只需要用绳子,都能把他们绊倒。
重甲战卒一旦倒地,基本等于死一半了。
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那还去吗?”
张浚苦笑:“若是不去,我们哪还有脸自称功勋子弟?连贼人都不敢应付,何以应付蛮国勇士?”
八功勋别无选择,只能做好死战的准备。
距离土地庙只剩下二里,张浚便下令:“弟兄们,披半甲,免得到时候铁牛帮杀出来,咱们来不及披甲。”
众人立刻披挂半甲,背着其余的甲胄,继续往前走。
直到距离土地庙只剩下二百步时,这才开始披挂全甲。
铁牛帮的眼线也发现了张浚等人,立刻回报。
“帮主,功勋来了!”
闻言,陈铁牛眼睛一亮:“来得好,我等他们半天了,弟兄们,做好准备,杀他们个人仰马翻!”
说完陈铁牛就开始披甲,另外三套甲胄,分给四大金刚中身材魁梧的三人,其余一人无甲,负责指挥帮众作战。
不多时,乌泱泱的帮众便冲出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