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半刻钟内答不上来,李家以后就不准再自称算术泰斗!”
半刻钟?!
刘腾脸色难看至极,别说心算,就算是借助算盘,遇到这种见所未见的题型,他也要算一段时间,半刻钟根本就不够!
这该死的蛮人,根本就不是来讨教,分明就是来刁难!
可大炎和蛮国本来就是敌人,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白益谦故意刁难,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现场围观的百姓,皆是一脸懵逼。
“什么雏兔同笼?啥意思?”
“不懂哦……”
“李家不是精通算术吗,怎么会被难住?难道蛮人的造诣,已经在我们大炎之上?”
“哼,蛮人算什么!他们不过是凭借明镜通鉴耍威风罢了,这明镜通鉴又不是靠着蛮人一己之力编著出来的,而是集思广益,由天下泰斗共同编著。”
就在刘腾举棋不定之际,身后传来一阵开门声。
现场立刻惊呼起来:“李先生出来了!”
白益谦眼睛一亮,他压根就没把刘腾那种货色放在心上,李永才是主菜!
已经七十岁的李永,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拄着拐杖,一副德高望重的姿态。
现场的门生和百姓,无不眼神炙热。
“先生出来了,一定行的!”
“哼,论算术,放眼整个大炎,也无人能出先生其右,白益谦今天要栽跟头了。”
“我虽然听不懂什么雏兔同笼,但我坚信先生一定能够从容解答!”
就在这时,李永缓缓开口:“蛮人远道而来,老夫自然要予以重视,不知可否给老夫四刻钟时间筹算?”
白益谦眼睛微眯,对待这位所谓的算术泰斗,没有丝毫敬畏,反倒尽是调侃之意:“四刻钟?按照明镜通鉴给出的算法,在下只需要一刻钟就能算出来!”
“大炎若是想要稳压明镜通鉴一头,便需要半刻钟算出答案,如若不然,即便是算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半刻钟……
李永光是要理解题型,都不止半刻钟,他长叹了口气,无奈摇头:“老夫……答不出。”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永。
刘腾直接失声惊呼:“先生,您怎么可能答不出来?!”
李永无奈道:“凡是题,皆有解,只要花时间,老夫自然能够解答此题,但是半刻钟……确实强人所难。”
“正如白益谦所言,即便答出,若是解法繁杂粗劣,就算是答出来也没有意义。明镜通鉴之中记载的解法,必定极为精练……”
连李永都直接认输了,现场的门生和百姓瞬间心灰意冷。
难道泱泱大炎,真的无人能够阻挡明镜通鉴?!
白益谦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一抬手,随行人员便递上来一杯茶。
白益谦凭空托举着茶杯,蔑视着李永,傲慢道:“既然你已经认输,那就奉茶拜师吧!”
“别误会,本官自然不配当你的先生,你要拜的是明镜通鉴!”
此言一出,现场哗然。
李家门生怒不可遏,纷纷冲着白益谦喝骂起来。
“岂有此理!你哪里是来讨教,分明就是故意来羞辱李家!”
“我家先生成名数十载,岂能拜你蛮夷为师?”
“若是我家先生拜师,岂不是更加提升了明镜通鉴的含金量,届时你们以明镜通鉴害我大炎文界,败我大炎国威,决不能让尔等如愿!”
面对众人的激烈反抗,白益谦却只是轻哼一声:“技不如人还敢聒噪?这便是大炎文人的风骨?”
“哼!就凭你们,也配自称天朝子民?”
“既然大炎如此小家子气,那就干脆自己废了天朝上邦之名。”
蛇打七寸,杀人诛心,白益谦这番话,直接摁住了众人的咽喉。
答不出来就要低头,若是耍无赖,有损威名。
在众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注视下,年事已高的李永只能忍受着屈辱,双手接过茶杯,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
“先生……”
“我大炎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现场门生嚎哭不止,他们岂能让李永独自下跪?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所有门生纷纷跪下。
看到此情此景,白益谦直接仰头大笑出来:“哈哈哈,这便是大炎文界?号称领先列国数十年?如今还不是跪倒在我蛮国脚下。”
“所谓的算术泰斗,竟然被明镜通鉴随便一道入门题难住,看来大炎之盛名,根本就是名不副实!”
白益谦接过李永递上来的茶杯,直接随手扔到一边,冷哼道:“就你这点学识,也想拜明镜通鉴为师,成为明镜学士?你也配!”
“安阳镇一行,真是令我等大失所望!”
“希望京畿文人,能让我提起点兴趣。”
说完,白益谦便不再理会一众安阳镇文人,带着一众明镜学士,扬长而去。
即便是白益谦已经走了,众人仍旧跪在地上,准确来说是瘫在地上。
他们眼神迷茫,神情绝望。
作为大炎文人,竟然跪倒在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