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雀:“……”
他正要为自己分辩,忽然有人哭着跑过来:“清酒姐姐,不好了,店里有坏人闹事!”
众人循声望过去。
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清秀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眼里含着泪水,哭哭啼啼:“清酒姐姐,坏人摔了我们好多盆花,我们劝不住她,你快去看看吧!”
“摔了好多盆花?”唐清酒立刻朝前面店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小姑娘,“坏人为什么摔我们的花?”
小姑娘抽泣着说:“她看中了我们店里三盆花,可那三盆花已经有客人在网上拍下来了,说好了今天来取货的。
招待她的小葵姐姐就告诉她,那些花已经有人买了,请她选别的。
她就很不高兴,故意将一盆花从架子上给扫了下去,然后说她不是故意的。
那盆花好贵的!
小葵姐姐就让她赔钱,她说小葵姐姐讹她,小葵姐姐辩解了几句,她就气愤地把另外两盆花也给打到地上了!”
小姑娘心疼的说:“清酒姐姐,那三盆花都是你亲手培育的,摔在地上,花朵都摔烂了,她好可恶啊!”
“岂有此理!”唐清酒面如寒霜,步伐加快。
苏星芒也快步跟上。
店里,已经乱做一团。
一个穿着火红短裙,一头酒红色卷发,面目姣好,打扮的时尚靓丽的年轻女孩子,正在拿着花枝抽跪在地上的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低着头,看不到他完整的面目,只能看到他俊美的侧颜。
红裙女子握着手中的花枝,恶狠狠的抽在他的脊背上,一边抽、一边骂:“
我不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几盆花吗?
用你在旁边拦拦阻阻的?
你到底是谁的奴才?
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们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年轻男子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头颅低垂,一声不吭。
看到那红裙女子,唐清酒脚步一顿。
她万万没想到,在店里闹事的人,竟然是一位与她颇有渊源的人。
这算什么?
冤家路窄?!
苏星芒看不得有人青天白日,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她的店里,先唐清酒一步制止:“住手!
不许在我店里打人!”
她先唐清酒一步冲到红裙女子的身边,握住红裙女子的手腕,反手一扭。
徐冉冉痛叫一声,花枝落地,她用左手握住疼的仿佛要碎裂的右腕,怒目瞪向苏星芒:“你敢打我!”
苏星芒皱眉看她:“我只是制止你在我店里打人,我的店是做生意的地方,来者是客,我不许有人在我的店里被人打!”
“我打自己家的奴才,关你屁事!”徐冉冉怒冲冲一指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看清楚,这是我们家的奴才!
他自小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如果不是我家把他抚养长大,他早就烂死在垃圾堆里了,能有今天?
我就算打死他,也是我自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他自己都没说什么,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苏星芒气白了脸。
她知道,京城一些豪门世家,不但盛行收养养子做亲生子的左膀右臂,还会挑选一些聪明伶俐的孤儿,自小培养,等他们长大后,从其中挑选最优秀的,给自家孩子做贴身保镖和助理。
这样的贴身保镖和助理,因为自小都是孤儿,从小就被教养的人灌输了忠诚的思想,往往会对主人家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虽然她没问过,但她知道,顾九霄身边,她曾见过的顾秋枫、顾锦粟、顾锦雀、顾春景、顾听夏、顾颂秋、顾冬凛,顾雪至,应该都是这种情况。
这很好分辨,因为,他们都姓顾!
为了增强他们的归属感,这些从小被收养的孤儿,都随主家的姓氏。
而顾秋枫他们,都姓顾。
眼前这打人的女人,口口声声管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喊做她家的奴才。
想必,也是这样的情况。
她很同情跪在地上的被打得男子,可她……可能没办法帮他。
即便她现在阻止了打人的女子,等他们从她店里离开呢?
她让打人的女子从她店里受了委屈,等他们从店里离开,回到家中,打人的女子可能会变本加厉的惩罚、折磨被打的男子。
像这种从小就被带回家中抚养的孤儿,主家拿捏的办法多的是,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现在出头帮被打得男子,可只要她没办法帮被打的男子彻底脱离打人的女子,就有可能不是帮人,而是害人,会将被打的男子拖入更痛苦的深渊。
顾九霄看出苏星芒的愤慨和为难,问顾锦粟和顾锦雀:“认识吗?”
顾锦粟和顾锦雀同时摇头。
负责外围警戒的顾颂秋走过来,低声说:“少爷,我认识她……”
他指了指打人的女子:“她叫徐冉冉,是徐家的大小姐,徐家的家世,在京城勉勉强强能排进前二十吧。”
顾锦粟鄙夷的瞥了徐冉冉一眼:“家世也算不错了,难怪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