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陆卓远眼前发黑,耳畔嗡鸣,脑袋里一片眩晕,额头有粘稠的液体滑落,根本说不出话。
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让他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才能发出声音:“我知道,我给父亲找女人,你很生气。
可是,父亲正值壮年。
将来,你和大哥、二哥都会结婚生子,拥有你们的家庭,只剩父亲孑然一人。
我希望,父亲可以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和她携手余生。
我不想他像现在这样,形单影只,喝醉了酒,就拿着母亲的照片发愣。”
那样的父亲,太可怜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形影相吊。
周身萦绕的是孤独沉郁的气息,死气沉沉的,不见一丝生气。
他的父亲,聪明睿智,英明神武,应该做这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
他的声音虚弱沉痛,陆随安原本有一刹那的动容,可当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个刚刚跟在陆随安身后,此刻想要匆匆溜走的女人时,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他狠狠一拳将陆卓远砸倒在地上,眼睛猩红地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他妈为了给我爸找女人,礼义廉耻都不要了是不是?”
他一把抓住想要溜走的女人,将她一脚踹倒在陆卓远身边,指着那女人,气得浑身发抖:“就为了我爸能有个女人睡,你连这种货色都要送给他?
啊?
你他妈知不知道,她妈是我妈的表姐,我妈是她表姨!
你要把我妈的表外甥女,送到我爸的床上去?
你还是人吗?”
陆卓远艰难的挪动身体,跪在地上,急声解释:“我来到这里,见到她之后才知道,我被她给骗了!
我们见面之前,电话联系,她说,她叫苏葭葭。
见面之后,我才知道,她是江蒹葭。
虽然我很想父亲身边有个陪伴他的人,但我希望那个女人是清白的、干净的、人品好的。
江蒹葭这种小人,并不在我选择的范围之内。
我已经拒绝她了!”
陆卓远愤怒的一脚,几乎将江蒹葭踹背过气去。
她疼得捂着肚子惨叫,刚稍稍缓过一口气,就又险些被陆卓远气背过气去。
什么叫他希望那个女人是清白的、干净的、人品好的,她不在他选择的范围内?
是说她不清白、不干净、人品不好吗?
她气得双眼通红,质问陆卓远:“我怎么不清白、不干净了?
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足以配得上陆爷!”
“不是处子之身,就叫干净,”陆卓远冷冷地看向她,“身体干净,心脏,也是脏!
你自私贪婪,人品卑劣,你这样的货色,给我父亲提鞋都不配!”
“你胡说!”江蒹葭气得浑身发抖,“我是江家大小姐,从小接受最好的教养。
我才二十岁,如花年纪,年轻貌美身材好。
就算你父亲有权有势,他也是有三个儿子的中年人了,我怎么可能配不上他?”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陆随安快要气疯了,抓着江蒹葭的领口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冲她脸上来来回回扇了好几巴掌。
他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不知道你是我妈的表外甥女?
你和我爸差着辈分呢,竟然不要脸地自荐枕席。
你怎么这么贱!”
“那又怎么样?”江蒹葭尖叫着拼命挣扎,“一表三千里!
你妈又不是我亲表姨,只是我外婆和你外婆是姐妹而已。
我外婆死了、你外婆也死了,那点微薄的血脉,早就不算什么了。
不然,我怎么从没见你因为我是你表妹而亲近我、照顾我?”
“就你这种货色,你还想让我亲近你、照顾你?”陆随安又给了她几巴掌,扇得她双颊红肿,嘴角淌血,“你这种垃圾,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你还想让我爸睡你?
妈的!”
陆随安气得脑血管都要炸了,狠狠一脚将江蒹葭踹倒在地:“滚!
再不滚,老子弄死你!”
江蒹葭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险些疼晕过去。
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她咬住唇,呜咽出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陆卓远热衷于搜集和宋卿卿长得相似的女人,哪怕只是耳垂、眼睛长得像宋卿卿,都会被陆卓远当成至宝,献给陆澜山。
而她,原本就和宋卿卿长得相似,来之前,她又特意对着宋卿卿的照片化了妆。
化妆之后的她,和年轻时的宋卿卿至少有五六分的相似。
认识陆卓远都人都说,陆卓远是个疯批。
哪怕他明知道给陆澜山找女人,会惹怒陆随遇和陆随安,他也从没停止过给陆澜山找女人。
她以为,陆卓远那个疯批见到和宋卿卿相似了五六分的她,会欣喜若狂。
会迫不及待把她送到陆澜山面前。
谁知,陆卓远见到她之后,不但没有惊喜,还将她臭骂了一顿。
陆卓远骂她不要脸。
可她怎么不要脸了?
她未婚,陆澜山未娶,她想嫁给陆澜山,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