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抽了起来。
说话的人是陈灿,就是萧穗子喜欢的那个吹小号的。这小子为人比较低调,没几个人知道他爹是这边军区二把手。也是后来文工团要散伙了,他的身份才暴露出来,而后就跟郝淑雯门当户对了,可怜的萧穗子含泪撕碎了她的情书。
“哎,王言,那个新来的怎么回事儿啊?我看你们一起回来的,你认识啊?”
说话的是朱克,也就是嫌弃何小萍身上味道大,不跟何小萍配合跳舞的那个选手。
王言解释道:“我不是在外面溜达么,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之前下大雨,就在对面供销社那边躲了一下。正好遇到了刘峰带着何小萍,也在那躲雨,就先一步认识了。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顺嘴一问,新同志来了我不是好奇嘛。”朱克的话语之中,有几分轻视。
据王言了解,朱克的家庭条件也不错,京城人,也是干部家庭出身。若没有几分依仗,在剧中他也没胆子因为排挤何小萍,不跟何小萍一起跳舞,从而顶撞分队长。毕竟分队长在是艺术家之前,首先是个官,还是直接管理者。
何小萍的穿着打扮不很体面,都是旧衣服,当然这时候也没很多人穿新衣服,但即便如此,人们的衣服总是干净整洁的。何小萍的则不然,有些污渍是浆洗不掉的,不很体面。再者何小萍的畏缩,不敢同人对视的怯懦,也让人看着便小觑好几分。
不过这也没办法,人都说要自信,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真的没有依靠,凭着自己就有强大自信的,天下之大又有几个人。穷横穷横那种不算,那不是因为他们自信,只是因为他们无赖。碰到了强人,哭爹喊娘一个比一个痛快。
对于朱克的态度,王言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何小萍随着萧穗子去了后勤处,领着被褥、盆、香皂之类的生活用品。如同王言提前告诉何小萍的一般,说没了夏装,给何小萍量了一下衣服的码数,就把二人打发走了。
看着帮忙拿东西走在前的萧穗子,何小萍终究还是想起了王言的话,通过短暂的接触,她认为萧穗子还不错,跟她说了许多话,应该挺和善的。
憋了半天,她终究开了口:“萧穗子同志……”
“大家都是战友,我也才比你大两岁,叫我穗子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萧穗子问道,“怎么了?”
“我想穿着军装照张相,给我家里寄回去,能不能……”
“借我的军装穿穿?行啊,这有什么的。照相馆就在咱们文工团对面不远,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谢谢你啊,穗子。你放心,我一定小心对待你的军装,保证不给你弄脏了,回来我就给你洗一遍。”
何小萍想起了先前郝淑雯的嫌弃,又怎么能忘呢?
“嗨,就穿一下,哪还用再洗一遍啊。不过你身上的味可真不小,坐车捂的吧?一会儿赶紧洗洗去。”
“我本来就爱出汗,再加上坐车……”何小萍大概的解释了一下,问道,“咱们这洗澡怎么收费啊?贵不贵?”
“收费?”
萧穗子也被问懵了,小小愣了一下,笑道,“不收钱,免费的。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都有热水。”
“那不是能天天洗澡了?我在家的时候,洗澡要花一毛五呢,我都是烧热水在家洗……”发现萧穗子似乎并不如何关心,她重重的说道,“当兵真好!”
“那就好好当!”萧穗子笑着摇头。
改变人的一些小小命运,就是这么简单。这主要是源于何小萍,她听了王言的话,尽管这并没有使她以后的处境有什么改变。
偷衣服只是一件小事,该被排挤,还是要被排挤,这源于别人对她的看不上。当然别人想的可能是,何小萍自己不合群,她们怎么会承认那是排挤。
抽过了一支烟,跟这帮人闲聊着,听他们说着乱七八糟的事过后,王言随着他们一起回去各自排练。
王言也终于找到了他吃饭的家伙什,一把唢呐。
对于乐器,他当然是会的,乐理知识也都了解。不过要说他多么精通,那是全然没有的。他确实会很多乐器,但全都是LV1的水平,就是勉强够用而已。
这还是他闲着没事儿,自己练的呢。对他而言,这些技能是没用的,有个了解就好。毕竟他主要还是在于音乐鉴赏,在这方面他是很专业的。却未曾想到,也有用吹拉弹唱立身的一天。
虽然许久没有练过,技能都好到消失了,但他的鉴赏能力是在的,理论知识也有,捡起来没什么问题,混到LV3也用不了太久。
唢呐有音高长短之分,流派也有很多。他手中的这把是中锁呐,被北方人称为‘南方锁呐’,声音较为柔和,用作歌舞伴奏很好,非常悠扬,不会太过抢眼,更不似北方用的大锁呐那般一响就催魂。
当即,王言拿着锁呐跑到了角落,打开窗户对着外面,起手就是一个百鸟朝凤。
他当然不会,这玩意儿技法很多,是锁呐技法最全的一首曲目,历经多次改编。
但是不会也要吹,不吹怎么会,吹着吹着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