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虽然是老年资的警察,甚至也干过刑警,但是跟他当官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的权力来源,就是手下的四十多号人,只有掌握了这些人,他才是大队长。当然有人不服他,按照正常的升迁来讲,队里也是有人够资格的,外面一样有人够资格。
想要施展管理手段,调理手下不服的人员,在他的这个位置,就要保证一件事,那就是不耽误案子的侦破,不至于过分的倚重哪一个或是哪几个老年资高水平的人。
王言三人组属于是他的班底,所以他才会紧张于三人组是否能够适应刑警工作,并顺利侦破案件,解决问题。只有三人组能够承担工作、解决问题,他也才能调理手下的其他不服的人员,也就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手里狗屁没有,威望全无,自身也不够用,那么这火就是烧不起来的。眼下三人组才办一个案子,大半天就给解决了,虽然案子不是太大,但是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
这是办案思路,刑侦逻辑的问题,以及必要的手段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解决问题能力的问题。三人组做的很好,超出意料之外的好,老胡当然美滋滋。
办案的文字工作很多,是对犯罪事实从头到尾的详细描述。放到这个案子上,那就是从怎么想到要偷铁轨开始,到每一次的作案过程,最后直到被抓。让不懂案子的人一看,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原委情由。
这份艰巨的工作,自然是王言跟汪新来做的,这时候还是要照顾照顾马魁这个老同志的,所以便让马魁早早的回了家,一人审一个,两人在局里连审带写,一直到了半夜才算完事儿。
“哎呀,总算是完事儿了。”汪新打着哈欠伸懒腰,又点了一根烟,“咱俩怎么整啊?这么晚了,还回去吗?”
“我不回了,在这凑合一宿得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那我也不回了,这眼看着没几个点儿天就亮了,不折腾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媳妇今天应该在家吧?”
“就是在家才不愿意回去呢。”汪新长长的吐了一口烟。
王言乐了:“这才结婚一个多月啊,怎么着,后悔了?”
“那倒也不是,怎么说呢,就是……”
汪新沉默了一会儿,纠着脸皱着眉,“就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不是我矫情啊,夫妻矛盾我也理解,咱们在车上还调解了不少呢,谁家里都是鸡毛蒜皮。我就是感觉吧,姚玉玲结婚前、结婚后,好像是两个人似的。
结婚前什么样,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都知道情况。现在可好,这也管,那也问,钱也都在她手里把着,以前也没怎么红过脸,结婚之后都吵两回了,关键我还理解不了,就感觉挺不得劲的。”
“这不挺好嘛,说明人家过日子,你也说谁家都是鸡毛蒜皮,打打闹闹很正常。”
“你快拉倒吧,也没省到哪去。反正我们俩挣的钱,上个月过完是一点儿不剩,我爸还给我补点儿呢。这个月眼看着也是一样。那没结婚之前,我每个月还能剩不少呢。就这还研究着买电视呢,我看她是奔着要我命来的。”
“年轻人,喜欢新鲜东西,也没什么不对。谁告诉你过日子就得省钱了?”
“说的好像你多大岁数似的。再说那不省钱咋过日子?现在舒服了,以后有遭罪的时候。”汪新没好气的说道,“要说就怪你,你说好好的你买电视干啥?”
“我那不是孝敬丈母娘嘛,她在家也没啥意思,整个电视,院里人也都到家里坐一坐,多热闹啊。”
汪新摇了摇头:“你家行,你说我家谁看呐?她是四天在家里住一天,我爸白天有班,晚上睡的也早。现在咱们转刑警了,眼看着是比之前忙了不少,也没功夫看。就这样的,你说买什么电视?好几百块钱的东西,买回家放着吃灰?”
“不是要孩子呢?到时候就能看上了。”
“她也是这么说的。”汪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这个月开始要好好攒钱,孩子出生之前买来就行。到时候钱不够,你借我点儿啊,亲哥。”
“有事儿亲哥,没事儿王言,你看看我年哥。”
“我努力向蔡小年同志学习。”
汪新哈哈笑,蔡小年的精神状态是很让人羡慕的,着调也不着调,没太多烦心事儿,每天都是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感觉特别快乐。
笑过以后,他说道,“这当了刑警就是不一样,工作强度一下就上来了,异地办案抓人,熬夜写文书。以后咱们要是办了大案,怕不是要跨省了吧?”
“正常情况,现在你是不愿意回家,等以后忙起来,你想回都没时间。”
“你怎么又说回去了呢?”汪新不耐烦的摆手,转而问道,“下一个案子咱们办啥啊?今天是小试牛刀,该研究研究命案了吧?要不就是抓毒去?”
“你说话的语气,好像命案随随便便就能破了一样。哪是那么好做的?真要那么容易,那不早都破案了么,你当其他同志都是吃干饭的?”
“那不得乐观点儿吗,我这跟蔡小年同志学习呢。开会的时候你也听见了,近期的案子都有人跟,咱们仨是后来的,哪有选择的余地啊?肯定就是没侦破的案子,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