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并不在意大家对他的情绪,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而后邀请大家去饭店吃饭。
“张总,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饭谁吃不起啊,你们源火集团只要答应,不跑到我们县城卖砖,这顿饭,我请了。”
说话的人,大圆脑袋,铜铃一样的圆眼睛,不怒自威。
柱子近身,小声说道:“张总,这是孙厂长,是这伙人里面干的最大的。”
张国全暗想,怪不得说话这么有底气。
“孙厂长,来到平山县,您是客,客随主便,哪有让您请的道理。”
张国全软绵绵的客气话,让孙厂长沉默下来。
“至于你说让我们源火集团不能到别的县城卖砖,我想,没这个道理吧,市场是大家的,从大环境说,经济要互通才能更好的发展,而你们这样做,未免过于霸道了些。”
“霸道?你们砖厂仗着有公司的包装,连声招呼也不打,不由分说的跑到我们地盘上揽业务,我看霸道的是你张总吧。”
柱子小声道:“这是朱老板。”
“朱老板说的在理,我确实应该提前打声招呼,之前对各位老板不熟悉,不敢冒昧打扰,正好,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给了我机会能够认识各位老板,改天我一定带重礼登门造访。”
朱老板皱起眉头,他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张总明显是在故意装傻。
谁要他真去提前打招呼了,打了招呼,难不成就同意他卖砖了?
朱老板明明把话的意思说的很明显了,结果却被张国全三两句话,引到了人情世故上。
人家还当场承认了错误,倒显得他朱老板有些强行让人家请客送礼的意思了。
朱老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再说下去,他就被带沟里去了。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一直坐在沙发上,抱着膀子的光头大汉眉毛一挑:“张总不必拐弯抹角的,我是个粗人,要不是大家本着和气生财,我是懒得来和你谈的,一句话,你要是不退出市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见一次你们砖厂的人,就打一次。”
光头大汉的话,顿时让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他们也看了,这个张国全能说会道,好好谈是不行了,还不如直接动粗来的合适。
张国全也知道,这些人愿意过来谈,忌惮的是源火集团的名号,真是一个小砖厂,早被人打回来了,不可能有今天大家坐在一起,还能和气的谈上几句。
这就是有公司包装之下的好处,多了一层坚硬的外壳。
就像大金牙说过的,人不体面,别人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公司也是如此,挂着集团的名号,他们在不了解张国全的背景下,不敢轻举妄动。
此次前来,也是有打探张国全虚实的意思。
至于对方威胁的话,张国全来的时候便预料到了,所以才把杨建民带了过来。
首先他不可能随了大家的意思,那最后谈不拢,只有动粗。
动粗他不怕。
“不知道这位老板贵姓?”
“没有贵,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大力。”
张国全带着友好的笑意:“这么说,咱俩还是本家。”
同样姓张,但张大力可没打算领他的情,歪着脑袋看都不看,明显是蔑视的意思。
张国全没有计较,脸上的笑意却突然止住,冷冷的说:“张老板要是想打架的话,我随时奉陪,我身旁这位……”
说着,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杨建民:“因为过失杀人,坐了六年牢,今年刚放出来。”
对于对方的威胁,他也把话挑明了,打架那只是小孩子玩的把戏,捅刀子,不知道对方敢不敢?
张大力是不相信的,杀人怎么可能才判六年。
再看杨建民,长相老实巴交,咋看都不像会杀人的主。
张国全看出他的疑惑,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这离公安局不远,案底还留着,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查验一下。”
张大力被噎了一下,随时能查到的事,对方确实没有说谎的理由。
再回头去看刚出狱的杨建民,他不得不改变印象,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竟又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越是这样的老实人,冲动起来,越是控制不住。
面对近在眼前的杀人犯,他刚才说的话,倒显得过于小孩子气了。
接待室的气氛,随着“杀人犯”这个人的出现,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他们感到畏惧,做生意是为了挣钱,谁也不想把源火集团得罪了,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时,他们有些庆幸,幸亏当时没有做出打人的事情来,否则,还真不好收场。
气氛是安静的,张国全却没有主动说话打破的意思,他喜欢这种气氛。
柱子心有领会,站在一边闭口不言。
张国全没来的时候,他们有多嚣张,因为源火集团抢了他们的业务,就差指着鼻子骂他了。
看他们吃瘪,柱子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硬的不行,还只能回到软的上面来。
有其他老板开口出来打圆场。
“啥年代了,法治社会,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