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三、君寒霖几人相视一眼,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以蒋仲子为首的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位,那都是名满天下、门生遍布的顶流存在,于风朝士林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在眼下,他们却聚于楚凌的面前,且人数在增加。
“今夜当醉!”
“酒来!”
“后生可畏!”
继蒋仲子表明态度后,不少大儒都难耐心头激亢,看向楚凌的眼神都变了,或许这首词的造诣和意境,在一些大儒的心里,可能赶不上那首《将进酒·君不见》。
只是一首诗词的诞生,唯有真正做到贴合现实,影射现实,警示世人,方是真正的有血有肉,两篇诗词可谓各有千秋。
那句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是何等的振聋发聩啊!
单单这份魄力和胸怀,就让眼前这帮大儒敬佩,楚凌作的诗词,是他们敢想却不敢说的。
名满天下的大儒又如何?
面对一些残酷事实,他们无法做到随心而动。
但在今夜,就在这忘忧湖诗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有人讲了他们不敢讲之言,这就不一样了。
话,不让我等乱讲,可以!
那力挺之,可行否?!
“承蒙诸公的抬爱,楚某是晚辈后生,岂敢让诸公这般呢?”
面对眼前一幕,楚凌神情自若,朝蒋仲子他们抬手一礼,不卑不亢道:“即便是要敬酒,那也是楚某这位晚辈后生,来向诸公敬酒才是。”
说着,在无数注视下,楚凌要转身去拿酒觞,君寒霖瞧见此幕,忙弯腰抄起身旁所放酒觞,递给了楚凌。
“小友说的没错。”
蒋仲子面露笑意,看向左右所站众人,“诸君,这觞酒,就莫要在意世俗那套,我等自行饮之,如何?”
“彩!”
“善!”
“满饮!”
蒋仲子的提议,引来不少大儒附和,此刻,他们没有在意身处何地,更没有想这样做会引来何种影响,他们现在只想饮酒,以此来舒缓压抑许久的内心。
“天啊,能让这么多大儒,愿与一人共饮,这在我朝还从未有过啊,楚凌,不!谪仙人,可谓是第一人啊。”
“没错!今夜在这忘忧湖诗会上,真要传扬出去的话,必然是一段佳话啊。”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啧啧,这是何等的嘲讽啊,谪仙人,真不愧是吾辈楷模。”
“今夜的忘忧湖诗会终选,头魁之名已定,依我来看无需再比下去了。”
“楚诗仙的这首词,道尽了多少人的心酸与不满啊,风朝过去不是这样的啊!”
眼前这一幕,被周遭所聚群体看后,引起不小的热议,不少人看向楚凌的眼神都变了。
“楚凌,你的确是非凡,我柳城风比不了。”
久久没有平复内心的柳城风,望着楚凌所处的高台,看楚凌和诸大儒饮酒笑谈,心底暗暗道:“那场赌约还没开始,我就已经输了,若不是恩国公独子这层身份,我柳城风不过就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吧……”
这一刻,柳城风想了很多。
“陛下口谕,宣忘忧湖诗会终选初场前三,至御前比试!”
一道铿锵之声响起,令不少失神的人回归现实,却见高忠站于御前,传达着风帝皇甫铉的口谕。
彼时,皇甫铉早已坐回宝座,适才发生的一幕幕,皆入皇甫铉眼底,不过皇甫铉却没多言其他。
不过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望向心之岛方向。
看来楚凌已进天子视线。
不少觉察到此幕的群体,流露出各异的神情,心底暗暗揣摩起来,这场忘忧湖诗会的最大赢家,已然明确了。
“可恶。”
独孤胜脸色阴沉,紧攥着双拳,心情很是烦躁。
原以为这场忘忧湖诗会结束,他暗中谋划的事情就能去推动,可楚凌作的一首词,却悄然改变了形势。
楚凌是谁不重要。
但楚凌作的那首词,却像一块倾斜的骨牌,令此前静止僵持的格局,在无形中被打破,引起了连锁反应。
独孤胜觉察到不少人的眼神都变了!
“陛下口谕,宣忘忧湖诗会终选初场前三,至御前比试!”
这道口谕传到心之岛处,令那些大儒都纷纷让开,在楚凌面前出现一条通道,迎着投来的无数目光,楚凌不急不躁的将手中酒觞递还给君寒霖。
“蒋公,能否烦劳您随楚某至御前。”
楚凌撩了撩袍袖,朝蒋仲子抬手一礼道。
“荣幸之至!”
蒋仲子笑道。
“请~”
楚凌伸手示意道。
楚凌对蒋仲子表现的礼数,令不少大儒的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情,似乎楚凌和坊间传闻并不一样。
“小友,今夜可不是老夫参加诗会。”
蒋仲子保持笑意道:“而是小友你参加,老夫作为陪衬,岂能做喧宾夺主之事呢?还是小友先行。”
“那楚某就孟浪了。”
楚凌也不客气,冲蒋仲子微笑示意,随后便抬脚朝前走去。
“公子!定要夺下那终选头魁啊!”
“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