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楚凌真是狂妄!!”
顺国公府,会客偏厅,皇甫云苓娥眉微蹙,言语间带有讥讽,“他以为他是谁,即便国教院得了天子赐下的建院令,能与国子监相比,与七大书院齐名,但是这并不代表国教院的招生考,就可以做此等事情。”
在讲此言时,皇甫云苓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一处,在这间会客偏厅内还坐着一人,看起来很年轻,不到而立,一袭天蓝儒袍,长相英俊,大眼浓眉,鼻梁高挺,所在八仙桌上横放一把宝剑。
此人唤作方临江,乃花冷棠亲传弟子。
“民,水,这个楚凌倒是挺有趣的。”
方临江双眼微眯,嘴角微微上翘,“从某进抵京畿,便听说不少关于他的事情,有好,有坏,没想到赶来上都之际,便遇到国教院的招生考。”
嗯?
皇甫云苓听闻此言,心底却生出不悦,本以为方临江听闻此事,更多是带有不满或愤慨,却不想方临江是这等反应。
这让皇甫云苓开始怀疑,方临江奉师命归上都,究竟是何意了,花冷棠又是何意。
“顺国公夫人,小师妹托某带的书信,某已送到。”
而就在皇甫云苓思虑之际,方临江却站起身来,朝皇甫云苓微微低首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某就先行告退了。”
讲到此处时,方临江抬手一礼。
“那就不留方贤侄了。”
皇甫云苓见状,没有起身,微微点头示意道。
还是那样的傲。
难怪小师妹随老师北上,很少提及顺国公夫人,反倒是对顺国公却多有谈及。
方临江见到此幕,表面没有露出什么神色,不过心底却暗暗感慨。
想到这里,方临江遂拿起宝剑,便转身朝堂外走去。
作为花冷棠的三弟子,方临江出身不凡,乃岭南方家的嫡脉,年纪轻轻便名传岭南,北枪南剑,一个是云州苏家,一个便是岭南方家,只是与云州苏家不同,岭南方家却选择出仕,其家在朝野间有不小的底蕴和名望。
“少爷,要去国教院吗?”
亲随方忠,见自家少爷走出,牵马上前道:“适才少爷登府拜访,小的探得不少关于……”
“不急了。”
方临江提剑笑道:“解决小师妹婚书一事,不急于这一时了,再多了解些情况再说,我发觉这个楚凌,不是那般轻易低头之辈。”
“少爷是有什么顾虑吗?”
方忠闻言心生疑虑道。
“顾虑倒是没有。”
方临江上前接过缰绳,“我就是觉得这个楚凌挺有趣,既然有趣,那便用有趣的办法,叫他低头退婚。”
能叫自家少爷这样,看来这个楚凌不简单啊。
方忠心生感慨。
这座上都蕴藏着某种魅力,总能叫一些人聚于此处,这就像是一座舞台,无时无刻都会有人粉墨登场。
“你是说岭南方家的方临江,回到上都了?”
“正是。”
“看起来花冷棠的态度,很明确嘛。”
“属下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方临江归上都前,去过几处地方。”
在二皇子府的别苑内,临湖小亭,一清瘦青年似笑非笑,手里拿着一杆鱼竿,听着身旁中年所言。
“那你觉得…父皇对楚凌的态度是怎样的?”
秦王皇甫旻放下鱼竿,转身看向中年,“国教院对外招生考,在上都闹腾这么久,宫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眼下这场终考,楚凌竟敢以一场策论问世,民,水,寥寥两字,其中蕴含的道理却不简单啊。”
“看似楚凌与顺国公府之间,因婚书而闹得很不欢快,可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王爷是说顺国公本人?”
中年似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透着几分诧异。
“不错。”
皇甫旻似笑非笑道:“楚凌的那封婚书,与李芸姝定下的婚约,顺国公夫人此前并不知情,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不管怎样说,顺国公夫人都是我皇家宗室女,哪怕其父乃庶出支脉。”
“而李青呢,能有今日之成就和地位,全赖父皇的慧眼识珠,如若不是这样,他李青就是一马夫罢了。”
“李青一生只娶一女,那便是顺国公夫人,连妾室都没有纳过,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吗?”
“向陛下表明忠诚?”
中年略带疑虑道。
“不错。”
皇甫旻点头赞许道:“要是别的事情,本王还不会多想,唯独在这件事上,特别是父皇的态度,让本王想到一种可能。”
这不可能吧。
中年想到了什么,眉宇间透着惊疑。
“只怕楚凌和李芸姝的婚约,父皇很早就知情了。”
皇甫旻双眼微眯道:“只是在最初时,父皇或许知晓此事,但没有把楚凌放在眼里,但李青或许知晓些什么。”
“楚凌到底是什么来历,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李青必然是知晓的。”
“而随着楚凌来上都,做的那些事情,渐渐入了父皇的眼,一切就变得有趣了。”
“所以王爷是想说,这个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