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此等复杂的人世间,本就有不少烦心事,或为财,或为运,或为命,或为事,或为人,如若一些本心坚守的底线,还要被人触碰或突破,那活着实在太过无趣。
楚凌可以接受处在大势下,自己会被人算计进来,继而被牵扯进某些旋涡之下,毕竟人都不是活在真空下,在接触到一些事或人,就难免会沾染上因果,是好是坏,楚凌都可以坦然接受或面对。
楚凌所不能接受的,是一些人打着所谓旗号,摆出趾高气昂的姿态,要替他指明什么所谓正道。
这是何其的可笑。
又是何等的可悲!
楚凌当然也很清楚,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是一个讲究特权和出身的现实世界,所以他一直都在谋势。
跟初来上都时的籍籍无名相比,至少现在的他不再缺少所谓名望,这也使得一些人想算计他,或要对付他时,要在心里考虑影响。
楚凌从没有想过要争什么,抢什么,他就想随心的逍遥快活罢了,人生不过悠悠数十载好光景,何必为一些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东西所困扰呢?
国教院大校场。
东升的太阳很刺眼,国教院所辖正式生和旁听生齐聚于此,今天是他们进行分班的大日子,这也让不少人的心底难免有些紧张。
在过去的这几日见,国教院发生的种种事情,其实对一些读书人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怎么说呢。
嗯。
在一些读书人的眼里,国教院就不像是正经书院,单纯的开课授业或教书育人,倒像是一个江湖,读书是否优异,表现是否出彩,能力是否超然,这仅仅代表你有资格进来,至于想在国教院过的舒心些,那还是要看你的本事和适应能力,毕竟国教院外的一切,在这里都是没有用的。
这几日,不是没有人仗势欺人过,只是他们的下场却很惨。
更有人叫嚣着要退出国教院。
然而…他们接受的惩罚更严厉,进了国教院,向来只有国教院开除人,却没有人能主动退出的。
魔鬼!
地狱!
这是国教院的多数正式生和旁听生,在经历了种种之后,对楚凌,对国教院,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到底是我司马玉棠喜欢的男人,做任何事情都显得那样不一般。”
某处树荫下,司马玉棠踮起脚尖,越过眼前的人群,直勾勾的看向远处高台,笑着说道:“国教院的分班,跟国子监与七大书院都不同,本姑娘还真有些好奇,待到国教院正式开课时,会是怎样的场面呢?”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一旁站着的洛儿,却踌躇的看向司马玉棠,“国子监也好,七大书院也罢,分班都遵循功名、年龄等,综合考虑下进行分班,可奴婢刚才听了听,发现国教院全然没有遵循这些。”
“初等班,中等班,高等班,这分的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考过乡试的学子,被分进了初等班,没通过院试的学子,却被分进中等班,这个分班标准到底是什么?”
“这些不是我们要考虑的。”
司马玉棠却满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反正楚凌做的事情,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要是按你所说,楚凌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司马玉棠话音刚落,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却令司马玉棠皱起眉头。
“见过三公主。”
女婢洛儿看清来人,忙低首作揖道。
“怎么不说话了?”
皇甫静钰停下脚步,看向司马玉棠说道。
“三公主想叫我说什么?”
司马玉棠却道。
“本宫适才也听了。”
皇甫静钰撩了撩裙摆,面色平静道:“国教院分下的三等班,初等可以主修一馆,辅修要交钱预抢,中等可以主修两馆,辅修要交钱预抢,高等主修不限……按你家女婢所言,一个考过乡试的学子,还没有一通过院试的学子分的好,这算公平吗?”
“公平?”
司马玉棠却笑道:“那要按公主所言,我家阿父为朝虑,为陛下分忧,可经历的种种就公平了?”
“本宫聊的是国教院分班。”
皇甫静钰皱眉道。
“我说的也是。”
司马玉棠微扬下巴道:“我们这些外人,不过是来听听罢了,公平与否,不是靠我等主观去判断的,国教院的分班,既然选择这样分,那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毕竟这国教院不是公主开的,也非我开的,公主觉得我说的对吗?”
皇甫静钰沉默了。
洛儿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
其实国教院的种种,在当前的上都,是能引起很多关注的,皇甫静钰也好,司马玉棠也罢,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关心,只不过两者的反应不同。
“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楚凌悠哉的走来,看着沉默的二人,笑道:“适才在讲台时,就看到你们来了,怎么?聊起什么了,气氛变得这样凝重。”
“楚凌!!”
本等着皇甫静钰反驳的司马玉棠,听到楚凌的声音,小脸兴奋起来,立时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