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像。”
梁王府内院,一处僻静的小亭,皇甫疾静静的坐着,那双虎目盯看着手中画卷,眉宇间透着几分复杂。
“王爷,小的远远看过,不会错的。”
一旁站着的老者,泪顺着眼角流下,情绪激动的对皇甫疾说道:“那……”
“别说,别说。”
皇甫疾心痛般的闭上眼,摆手打断道:“本王要想想,要想想,当初她不辞而别,本王……”
可说着,皇甫疾却停了下来,拿着画卷的手颤抖起来,这位在风朝不一样的男人,纵使面临数十万大军,都未曾失态的梁王,此刻却罕见的失态了。
“王爷,您说此事…陛下知晓吗?”
老者想起什么,犹豫刹那,上前低首道:“毕竟他初来上都时,就跟三公主偶遇,还跟……”
“皇兄只怕不知。”
皇甫疾咳嗽起来,额头暴起青筋,“要是真知道的话,那他过去在上都,经历的就不是这些了。
孽缘啊!!
本王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了,没想到…却遇到了他,呵呵,这就是上天对本王的惩罚啊。”
讲到这里,皇甫疾猛烈咳嗽起来,这让老者忙快步上前,轻拍着皇甫疾的后背,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王爷!!”
而看到皇甫疾的嘴角,露出一抹血迹后,老者慌了,下意识想要转过身去喊,却被皇甫疾一把抓住。
“忠伯,本王没事。”
皇甫疾强忍着咳嗽,语气铿锵道:“原本有些事情,本王不想再提了,可现在看来,不提是不行了?”
“王爷是想公布他的身份吗?”
陈忠脸色微变道:“据小的所知,他跟顺国公府,与荣柱国府,与……”
“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甫疾却摆摆手道:“独孤胜这老贼,本王从没有放在眼里,是她牵扯到一桩秘闻,此事要解决不好,就不能公布他的身份。”
作为皇甫疾的亲随伴当,陈忠是宫里的太监,可刚进宫没多久,便被分到皇甫疾身边服侍,几十年下来,皇甫疾早已将陈忠当做亲人,一些秘闻,外人或许都不知道,但陈忠都心知肚明。
陈忠与皇甫疾的关系,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把这副画卷收好,某要叫外人知晓。”
皇甫疾将手中画卷递给陈忠,忍不住又看了两眼,那画卷上的人,正是楚凌,细细看来,二人眉宇间竟有些许相似。
只是对皇甫疾来说,楚凌长的不像他,倒是像他的生母。
“喏!”
陈忠忙接过画卷道。
“那个道人找到没?”
皇甫疾皱起眉头,对陈忠说道。
“没有。”
陈忠低首道。
“继续找!”
皇甫疾罕见的冷厉道:“必须找到他,本王要知道莫澜的消息,哪怕真离开这世上,本王也要去看看她。”
然讲到这里时,皇甫疾眼眶却微红起来。
上都。
上都。
不知藏着多少秘密,时间是最无情的,似乎随着它的流逝,一些人的故去,有些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般,然而造成的伤害,却深深刻在活着的人心里。
风轻轻地吹过。
与这处小亭的压抑气氛相比,彼时的梁王府银安殿,却显得是那样的轻松愉快,或许背后也藏着不平静吧。
“楚凌,你过分了啊。”
李乾带着不满,扫视了眼周遭,低声对楚凌说道:“我等就是偷跑出来,那也是有正事要办,谁叫国教院的规矩那般严格,找助教去请假……”
“这些不是我要管的。”
楚凌却端起手边酒觞,看了眼低头的李坤、小伍、项彦年三人,“进国教院,就要守国教院的规矩,偷跑出国教院,就要受到惩罚,正式生的身份,你们是没了,想继续待在国教院,就以旁听生的身份待着吧,至于你和彦年,你说……”
“不管彦年的事情。”
李乾皱眉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本少爷要他们来的,我家阿母特意派人去国教院,让我们哥俩代表顺国公府来赴宴。”
“院正,这是我们哥俩的错,与小伍、彦年无关。”
李坤也说道:“要罚就罚我们哥俩吧。”
“不,我也有错。”
小伍此刻说道:“不过彦年是无辜的,院正,能否……”
“公子,是我的错。”
项彦年低头道:“我不该违背院规。”
几人的动作,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等回去再说。”
感受到这些的楚凌,放下手中酒觞,“你们两个的正式生身份,算是没了,至于你和彦年,即便能留在国教院,但也要受到严惩,此事也会全院通报。”
“不是……”
李乾想要说些什么时,却被李坤一把抓住,这事儿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对,要是知道梁王府寿宴,也邀请楚凌过来,李坤就不会让小伍和项彦年来。
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对于楚凌的决定,李坤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要是真不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