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举行的这场寿宴,尽管中间出了些小插曲,不过却也没有影响氛围,这场寿宴算是主宾皆喜吧,至少表面是这样吧,至于背地里暗藏有什么,就不为众人所知了。
“你走吧。”
梁王府外的车驾内,楚凌将那份身帖放至小桌,面色平静道:“从今日起,你自由了。”
“公子~”
舞女安落花错愕,看向楚凌道:“您是要赶奴婢走吗?”
司马玉棠坐在一旁,瞧见此幕,心底也有几分诧异,她没有想到楚凌会放安落花走,毕竟在今日的寿宴上,楚凌是背负一些东西的,或许说梁王宽宏大量,没有选择去计较什么,可有些人只怕不会这样想。
“我身边不需要舞女。”
楚凌没有看安落花,端起手边茶盏,呷了一口道。
“奴婢不止会跳舞。”
安落花却有些激动,眼眶微红道:“公子别赶奴婢走,奴婢会端茶倒水,还会做别的活计。”
在讲这些时,见楚凌不为所动,安落花看向了司马玉棠。
“贵女,奴婢求您帮奴婢求求情。”
安落花继续道:“奴婢自幼失去双亲,是被买进梁王府的,奴婢在上都没地方去,别处就……”
说着,安落花就哭泣起来。
司马玉棠为难了。
安落花的遭遇让她倍感同情,同为女子,可两人的出身却完全不同,一个天,一个地,这一点都不为过。
只是在今日的寿宴上,就因为她泛起的同情,反倒为楚凌惹下一些麻烦,尽管楚凌没有讲出,可是司马玉棠却心有愧疚。
不然带回自己府上?
想到这里的司马玉棠,娥眉微蹙起来,旋即却想到什么,即便安落花被梁王赐给楚凌,可她先前的身份,毕竟是梁王府的舞女,要真是带回府上,恐一些别有用心之辈,要拿此事说道说道,恐……
司马玉棠此时也犯难了。
“你不求情了?”
楚凌笑笑,看着踌躇的司马玉棠。
“求什么情?”
司马玉棠却道:“你想放她走,是为她好,她没地方去,又是事实,我又不能带回府上去,毕竟梁王……”
“算了,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吧。”
楚凌摆摆手道。
“谢公子!”
“谢贵女!”
安落花闻言大喜,忙作揖谢拜道。
只是安落花不知的是,在她谢拜之际,楚凌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如若不是司马玉棠,楚凌是没想掺和这些的。
梁王这人的身份太特殊了。
尽管司马玉棠嘴碎了些,动辄就将一些惊人之言,然而跟其他人相比,司马玉棠却很善解人意,这点是楚凌没想到的。
毕竟其父乃当朝丞相,这是何等的家境啊,何况司马玉棠还是幼女,乃司马朔最疼爱宠溺的,不过其且没有跋扈的性情。
有些事情还是莫叫其掺和太多的好。
楚凌就是这样的性格。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你若态度差,那他同样差。
楚凌所乘车驾缓缓离开梁王府,而其他车驾也多交替离开,只是梁王府举办的寿宴,所产生的涟漪和影响,却在悄然间扩散开来,而楚凌在此期间做的事情,也开始在一些群体间流传开。
上都依旧是那座上都,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然而这世间万事啊,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只从表面来看。
不过对这些变化啊,楚凌却丝毫没有在意。
一连数日。
风平浪静。
国教院。
恪物馆。
“与其他学派不同,恪物学讲究一个求真。”
在人满为患的课堂上,楚凌站在讲台上,环视眼前坐着的众多学子,面色平静道:“这世间的万物,其实有太多的地方,是实则我们去探索的,其中暗藏的奥妙很多,如果没有一个平和的心态,一个坚定的信念,我其实并不建议你们深修恪物学。”
“院正,那您对恪物学了解多少呢?”
坐着的李乾,彼时起身道:“从我国教院开课以来,其他诸馆都教授不少知识,唯独恪物馆讲的最少,像您先前所讲术算,明明我朝对数、符等都有定性,为何您还要另辟蹊径的再创一套铭文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讲到这里时,李乾特意看了眼左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堂内的其他学子,则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其实从恪物馆开课以来,有太多区别于风朝的东西,尽管招收的这些学子,不管是正式生,亦或是旁听生,都算是比较聪慧的,不过当新颖的与他们熟知的碰撞在一起,想要接受不是说说那样的。
这点楚凌是清楚的。
新知识的传播与树立,不是说说那样简单,这不仅需要时间的沉淀,更需要一批批人加入进来才行。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对于恪物学,我所了解的其实也是皮毛。”
看着议论起来的众人,楚凌微微一笑道:“更准确些来说,就是沧海一粟罢了,毕竟恪物学有很多分支,是我所不擅长的。”
此言一出,反倒叫堂内议论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