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干啥。”黄春兰先作开场白。
“小黑惹祸了。”田老蔫没对黄春兰隐瞒内心的忧虑。他说:“孩子大了,不让大人省心了。”
“不要紧吧。”黄春兰就是为了小黑来的。
田老蔫唉声叹气,没影响黄春兰的探知欲。她把猜测变成事实,说明她不在家时,小黑住在她家里。
田老蔫心无旁骛,不知道黄春兰在放探测气球,要验证女儿的谎言。
他不以为然说:“小黑这孩子热心肠,怕英子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黄春兰听罢,猛拍巴掌说:“我就说嘛,肯定是小黑陪英子住的。”
她得到了验证,心里的疑团更加浓重了。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徐英为啥绝不承认呢?
“老蔫,小黑和英子不会出啥事吧。”黄春兰真没拿田老蔫当外人,不然也不会冒出这么一句虎壁朝天的话。
“你想他俩能有啥事。”田老蔫不高兴了。
昨天田丽对小黑和徐英的编排,已经让田老蔫心里不痛快了。
今天又来了两个公安,表面上轻描淡写说没啥大事。田老蔫一眼就看出,他们是来下套的。
这会儿黄春兰还冒出这句蠢话,田老蔫兜不住了。
他说:“英子比小黑大两岁,即使她有啥想法,小黑也不懂呀。”
“你拿我女儿当什么人了。”黄春兰白了田老蔫一眼,赌气走了。
田老蔫和黄春兰的这场对话,在不久后变成了一个尴尬。
田老蔫恨不得马上见到小黑,他知道小黑不会撒谎,能如实向他说明一切。
田老蔫在家里坐不住了。
他屋里外头转来转去,约摸快到午休时间了,他先去商店买了两个面包,一瓶汽水,去学校找小黑。
田老蔫走到学校大门口,才醒悟过来。人家公安能在学校找到小黑,就不会去家里了。
转念又想,小黑是在学校惹出的麻烦,他既然来了,就有必要去跟学校领导见上一面。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田老蔫在学校领导办公室,耽搁了不到半小时,基本了解了所发生的事。
派出所公安早晨把小黑从学校带走,还没到中午就去家里要人,他们把小黑弄哪去了。
带着这个疑问,田老蔫回到家里。
“爸,您管不管呀!”田丽见父亲走进家门,她劈头便是一顿抱怨:“您儿子长出息了,学会偷钱了。”
田老蔫狠狠瞪了田丽一眼,这要在几年前,他非先踢上田丽一脚再说。
有话好好说,你诈唬啥呀!
田丽委屈地哭了。
她藏在炕柜袜子里的钱不见了。那是她这些年来,从家里生活费中克扣下来的,总共有一百多块钱。
“你儿子在外面不学好,回家还偷钱,你这么惯他,早晚得出事。”田丽自我感觉理直气壮。
她上班挣钱了,这笔灰色收入,被她堂而皇之地称为正常工资收入。
田老蔫有言在先,田丽开回的工资,他一分钱不要。田丽自己的日常开销,包括日后结婚的嫁妆钱,他也一分钱不给。
“你凭啥说,小黑偷了你的钱。”田老蔫知道田丽,凡事善于狡辩的秉性,动辄就爱往小黑身上扣屎盆子。
“我刚才回家时,正赶上他往外走。”田丽这句话,把田老蔫惊得浑身一颤,他二话不说,起身便往外跑。
他跑出家门,追到大街上,急得一个劲搓手。
这个傻小子,公安那边正在抓你,你还傻乎乎往外跑,要是被抓了去,你的麻烦就大了。
田老蔫在大街上找来找去,始终没看见小黑的踪影。
他直到感觉两条腿都迈不动了,才拖着疲倦的身躯返回家里。
田老蔫走到家门口,见徐英站在自家院子里,正朝这边观望。他不觉中暗自问道:小黑不会真跟英子好了吧。
这个疑问,一下子点醒了田老蔫的混沌思维。
小黑不是一般的孩子,他能让徐建终身残废,就能把大他两岁的英子,搞得神魂颠倒。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田老蔫豁然开朗,发觉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这个顶着他儿子头衔的家伙,原本就不是个凡人,不管他做什么事,惹出多大的麻烦,肯定有自己的解决方法,不需要他跟着操心费力。
那就随他去吧。
田老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紧接着,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派出所公安几乎找遍了整个小镇,也没发现小黑的踪影,他们把视线又聚焦在田家。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不管惹了多大祸,最后肯定离不开家。
公安从校方了解到,小黑变坏还不到半年时间。
以前他性格懦弱,胆小怕事,受了一次重伤,奇迹般复活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