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的羊没人放,你能不能帮我把羊赶山上去。”
别说是小黑这种没见过大世面的人,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此情此景下,都无法拒绝。
石连升的老伴,满心的不高兴,只能按着石连升的吩咐,把羊鞭交给小黑,告诉他那只是头羊,只要看好了,别让羊去吃人家种的人参就行。
小黑拎着羊鞭,打开羊圈,头羊就带领羊群,不紧不慢走出石家院落,一路上山去吃草了。
小黑跟在羊群后面,来到一个山坳处,见羊群停下来开始吃草了,他愣愣地站在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人家有难处了,需要他帮一把,他没有理由拒绝。何况,又是他把老头撞伤的,他留下来帮老头放羊,属于情理之中的事。
话又说回来了,徐英至今下落不明,他急着赶回启铭镇去寻找徐英,偏偏要被这群羊耽搁了进程,这可咋办呀。
小黑真想丢掉手里的羊鞭,一走了之。
想到石连升所说的那番话,老两口在家,儿女不在身边,受了伤,放不了羊,他又觉得自己有责任,留下来帮这老两口一把。
小黑就这样,在想走又走不了,不走又难以割舍对徐英的牵挂中,熬到了日当午时。
石连升的老伴,夹着一个大饭盒,来给小黑送饭了。
大半盒高粱米捞饭,一个咸鸭蛋,还有早晨小黑吃过的咸菜。
老太太把饭送来,跟小黑居然没有一句话,便转身回去了。
小黑也真饿了,他坐下来,打开饭盒,开启了狼吞虎咽模式。满满一饭盒的饭菜,小黑好像只吃了几口,就把一整盒饭菜吃光了。
好不容易熬到日落西山了,还没等小黑发出指令,头羊就扭动着屁股,不紧不慢地主动下山去了。
其它羊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回到了石家院落。
小黑一路跟在羊群后面,忍不住笑了,原来放羊就这么简单。
小黑打定了主意,推开石家的房门,要跟石连升道别,连夜赶往启铭镇。
他走进屋里,见炕上摆了一个小饭桌,上面放着一个小簸箕,里面装了几个混合面馒头,还有一碗芸豆炖土豆,里面还掺杂了几块肉。
“回来了。”石连升主动跟小黑打招呼。
他示意小黑坐到饭桌前去,他的老伴从厨房拿进一双筷子,递给小黑说:“快吃饭吧。”
“我……”小黑已经想好的道别词,被石连升老伴递过来的筷子,给挡了回去。
他真饿了,接过筷子,又是一顿狼吞虎咽,吃得老两口连连咧嘴。这小子年龄不大,饭量真够大的。
老两口目光相对,石连升又读懂了老伴的埋怨。不该留这小子在家,用不了几天,就能把家给吃光了。
你懂个屁!
石连升白了老伴一眼,他眯缝起双眼,琢磨了好一会儿,不觉中咂了一下嘴,问小黑说:“你家到底在哪。”
小黑只当没听见石连升的问话,他闷头吃饭。
“问你话呐。”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
“沈阳郊区。”小黑顺口敷衍道。
“能联系上你家里人吗。”石连升借这个话题发问。
“咱家……”小黑停顿一下说:“没有人了。”
“你父母……”石连升认真起来,见小黑只顾跟饭菜较劲,根本不理睬他的问话,他不高兴了。“我说你能不能等会儿再吃。”
“我吃完饭还要赶路。”小黑表明心意,引起石连升的不满。
“你撞伤了我,我还好吃好喝的给你,你不能说走就走吧。”石连升艰难地爬起来,冲小黑瞪起了眼睛。
小黑停下来,看着石连升的不满说:“我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能啥说法都没有,抬屁股就走呀。”石连升的老伴也兜不住火了。
这一整天,老两口都在议论这件事。
不管小黑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半夜三更闯进他家羊圈,还把石连升给撞伤了,他必须得负责任。
按老伴的意思,趁小黑出去放羊,她去大队部,给公社派出所打电话,让公安来把小黑抓走。
石连升问老伴说:“你让公安把这小子抓走,咱家的羊谁来放。”
就这么一句话,让老伴没了下言。
是呀,把羊圈在家里,光每天喂的干草饲料,就得几十块钱的开销。
即使惊动了公安,让小黑给石连升赔付了几百块钱医药费,估计石连升的伤情,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上山去放羊,所以,石连升才临时起意,打发小黑替他去放羊,就是为了留下这个不用付工钱的劳力。
不用老伴再说啥,小黑的饭量,就让石连升扛不住了。
一天两顿饭,这小子早上吃了一大饭盒,晚上还没怎么样,就已经吃下三个馒头了。看架势,小簸箕里的几个混合面馒头,都得被这小子给吃下去,这谁能受得了呀。
“你等会儿再吃。”石连升顾不得伤痛,爬到饭桌前,抢下小黑手里的筷子说:“咱俩得说道说道了。”
小黑嘴里嚼着食物,也看出了石连升的心情。
“你得尽快跟家里人联系上,我不能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