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丈夫飞黄腾达了,她便辞去公职,回家做专职阔太太,又因闲来无聊,挂名物业公司总经理。
老板台旁边的跑步机,才是她的正职,她每天要在这上面运动一个小时。
姚蕾看见小黑,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从老板台上拿过一盒摩尔牌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张经理跑过去,拿起防风打火机,给她点烟。
姚蕾始终在打量小黑,好像张经理根本不存在。
“你哪的人呀。”姚蕾问小黑。
“小镇人。”小黑不敢说启明矿,更不敢提启铭镇,他宁愿爆出自己的真实住址,也不能因为一时疏忽,给公安提供了消息。
“多大了。”姚蕾问。
“嗯……十八。”小黑答。
“这么点岁数,咋就出来打工了。”姚蕾听明白了,面前这小子在撒谎。
“不爱念书了。”小黑回答得很勉强。
“你转一圈给我看看。”姚蕾饶有兴致,吐出一个烟圈。
小黑只当没听见,他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老板让你转一圈,听见没有。”张经理着急了,他走过来,拨动小黑的肩膀,让小黑被动转了一圈。
姚蕾非但没生气,反倒笑着说:“先领他去吃饭,然后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带他来见我。”
小黑被张经理推出办公室,领到楼下食堂。今天的伙食饭是大米饭,酸菜汤,还有两样小咸菜。
张经理吃得津津有味,小黑则味同嚼蜡。
一是他刚吃了两碗面条,暂时还没饿,再就是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出姚蕾的目光。
他从郑娟眼里,看到过这种目光,是那么的贪婪,那么的无所顾忌。
张经理吃过饭,伏在小黑耳边低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能把咱老板哄好,你的钱就哗哗地揣进腰包里了。”
张经理耐心等小黑吃完饭,把小黑带到小浴池,还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具,让小黑进浴池里洗澡。
所谓的浴池,其实就是厕所改造的淋浴房。
小黑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洗完了澡。出来时,张经理已经把一套保安制服摆在更衣箱上。
这是一套灰色制服,还有一件衬衣。
小黑穿戴上制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张经理也不多说话,带他再次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口,敲门,进屋。
“姐,他换好制服了,您看行吗。”张经理把小黑推过来。
“老板好。”小黑给老板深施一礼,把姚蕾逗乐了。
姚蕾说:“张弛,你这个物业经理是怎么当的。”
张经理低下头,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了。
“咱们这是高档小区,你让他穿这身制服上岗,丢谁脸呢。”姚蕾又抽出一支香烟,张经理要给她点烟,她拿起打火机说:“别整些没用的,赶紧通知服装厂,给他赶制一套制服出来。”
“哎。”张经理应声对小黑说:“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在咱们这上班,必须要穿制服,而且……”张经理停顿一下,又说:“制服押金三百元。”
“我没钱。”小黑一听就火了。
他来上班,每月二百块钱工资还没挣到手,倒要搭进去三百块钱押金,开什么国际玩笑。
“等你离职后,制服退回,押金返还给你。”张经理补充说。
小黑听到这,下意识地闻了一下身上的制服,一股汗渍味,肯定是以前的保安,离职后退回来的制服。
小黑有一个好习惯,不管他高兴也好,生气也罢,肯定先闭紧嘴巴。
姚蕾坐在老板台前,仔细端详小黑,突然问上一句:“你会开车吗。”
“不会。”小黑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这么办吧,先让他去看一号车库。”姚蕾发出指令。
“那制服……”张经理把决定权拱手交给姚蕾。
“还是让他穿原来的衣服吧。”姚蕾不觉中皱起眉头。
正如小黑所说,张经理给他拿了一套别人穿过的制服,而且这身制服,应该是一米七以上的人穿过的,小黑身高不足一米七,穿上这套制服,整个一邋里邋遢。
“还不谢谢姐。”张经理提示小黑,应该跟姚蕾叫姐。
小黑支吾几下,愣没张开口,按他的心思,应该叫姚蕾阿姨。
长话短说。
小黑被张经理带到一个地下车库,门口有一个值班房。里面黑黢黢的,张经理打开电灯,小黑四下看着。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一个地下室。
屋子不到十平方米,靠墙有一张单人床,上面码放一套被褥,床脚下有一个卷柜。临窗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摆放四个按钮,红绿各两个。
张经理告诉小黑,绿色按钮负责开杆,红色按钮负责落杆。两组按钮各负责车库进入两条道。
“你全天二十四小时守在这,晚上可以睡觉,但必须随叫随醒。”张经理有意压低嗓音说:“这就是个养大爷的地方,等于白捡钱一样。一般人想来都来不上,你就偷着乐吧。”
小黑默默站在那,心里做盘算,应该找个借口,再去找一份工作。
“别怪我没告诉你,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