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的手指紧紧蜷缩着,莫北的目光落在她的背脊上,寒凉刺骨。
她冷笑:威胁我?我已经手握两条人命,回不了头了!只会在深渊里越陷越深!
「安然和星泽的证件,我……我还没有办好……尤其是星泽的,他是在国外出生的,要办回国内,需要较长的时间。等证件办好我给你们送过去。」阮国强道。
莫北摇头:「把所有证件材料给我,我去办。我还等着证件办好后和安然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等你办下证来,我们的黄道吉日都错过去了。」
「那……那好,我去拿。」
阮国强拿了证件出来,交到莫北手里时,他看看顾安然又看看莫北,「那个……你们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我们……」
「你们想去?」莫北问。
「是啊,」阮国强搓了搓手,笑起来眼角堆满了褶皱,「婚礼上没有女方的父母也不好看啊是吧?」
想的挺美!莫北暗笑:那个场合,要是让阮国强去了,等于就承认了阮国强是他岳丈。他永远不会承认和阮家有这样一层关系!
莫北看向顾安然,轻声询问,「安然,你觉得呢?」
顾安然嫣然一笑,「我觉得呀……要安排人在婚礼上仔细盯着,不要让阮家的人混进去!我不想我的婚礼出现一丁点差池。」
「安然!」严妍含泪说道:「你的婚礼,爸爸妈妈怎么能不去参加呢?新娘子没有娘家人,会让人笑话的。」
「让人笑话,也比让我心堵强。我这辈子就结一次婚,我要开开心心的是不是?」
「嗯,媳妇说的很对。证件既然拿到手了,我们走吧。」
「好。」
莫北接过星泽抱着,顾安然挽着他的手,一家三口朝着停在马路对面的轿车走去。
「你刚才不应该不还手的。你的脸都青了,身上也一定有淤青的地方,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顾安然看着莫北微肿的侧脸心疼道。
「不用去医院。回去我脱了衣服你给我上药。你配制的活血化瘀药水比医院开的药好用多了。」
「你就应该还手的。」
「为了让星泽看清楚这群人的真面目,值得的。」
严妍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上了车走远,她擦了擦眼泪问身旁的阮国强:「我们究竟在瞎忙些什么?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安然还是留不住,连星泽也觉得咱们是坏人,不再搭理咱们了。」
「唉!」阮国强摇头叹气,「这就叫做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要不是你妈擅自做主掉包了安然和博衍,咱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阮国强摇着头回身进屋,严妍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更是悲从心来,牢狱里前不久传出了消息,她的母亲在狱中病重,随时有生命危险。
她想去狱中看望母亲,又知道丈夫恨极了她,她不敢对丈夫提及此事,心里矛盾重重。
然而她脚步沉重的跟在阮国强身后进去时,又听到阮国强的暴吼声从客厅里传来。她立刻把牢狱中病重的母亲抛之脑后,快步冲进了客厅。
阮博衍和阮雪两人低着头站在阮国强的面前,阮国强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走几步,就停下来冲他俩吼叫一番。..
「你们俩能耐了!一个打莫北,一个扬言打死星泽!」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现在莫北在南城商圈什么地位吗?你们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探他的底线?」
「我本想着等时间再过过,等莫北心里的气出的差不多,我还能以莫北老丈人的身份重新在南城商圈立足。这下好了,你们算是彻底把我前面的路给堵死了!」
「最可
气的是……你们居然没和我商量,就擅自做主要去篡改安然的记忆!还没有成功……」
「因为这事让莫北和安然把我们阮家恨的彻彻底底!防咱们比防臭贼还仔细!」
阮国强定在阮雪的面前,手指戳在她额头上怒声道:「你别以为刚才我没说你,就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主意是你出的对不对?那个催眠师的死呢?和你有关系吗?」
既然已经猜到了,阮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抬起头来,歪着半张脸凑近了阮国强。
「没错,主意是我出的。催眠师的行踪也是我泄露给他的仇人的。谁让他每天都打来电话催我要钱的?你要是想打我就打吧!不过你最好下手别那么重,我那天雨天摔的伤才刚好,这两天就能去上班了。你要是打伤了我,我还得继续歇着。」
现在家里一天不进钱,他们的心里就焦虑,不能上班就没的钱赚,没钱赚就没饭吃。
阮雪的话很有作用,阮国强扬起的手最终是落下了。
他和严妍年纪大了,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以后还指着阮雪养着。
至于阮博衍,他从小就不爱学习,不学无术。那时候一家人都纵容他,有钱,也没想到他不是亲生的,他想玩就玩呗。
现在家道中落,他虽然手里攥着国外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但为了他能顺利毕业,他的这张毕业证书可掺杂了不少水分。
就算没有莫北在暗中阻挠,就凭他肚子里那点墨水也找不到真正的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