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马上下去!」阿诺一溜烟儿朝着山下跑去了。
阿诺妈垂足叹气,「就差这么一点点,要是同志们昨天能来就好了,那时候凤舞没被抓去,那些坏人就不能拿她威胁别人了。」
阿诺爹感慨道:「这是该着她有此一劫,能不能平安的度过,就看她的命了。」
「这个凤舞也够了坎坷了,先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人随便便宜卖了,和丈夫没圆房丈夫就没了。这又惹上了凌驼山上的坏人,那些人三的想掳走她,最终真叫他们掳走了去。你说这么多坏事怎么就专挑她一个人霍霍呢?」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那句话用来形容她很合适。」
「什么话啊?」
「我去山下集市上拿着皮毛去交换日用品的时候,听山下的人说的。那句话好像这么说来着:自古红颜多薄命。」
「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像凤舞这种样貌好的女子,命运会比寻常长相的女子坎坷甚至悲惨一些。」
阿诺妈歪着头想了想,「嗯,说明老天是公平的,命运坎坷,是用她们生的比别人好看换来的。」
阿诺爹斜楞了阿诺妈一眼,「什么公平不公平?老天爷哪里有功夫平衡这种事情?人家长的好看那是爹妈给的,至于命运坎坷,那是因为漂亮,所以容易惹得那些流氓坏蛋心生歹意。
就你这样的当然安全了,你就算天天去凌驼山你了,你当然就是安全的了。」
「好啊你!你这是在骂我丑是吗?」阿诺妈的脸色青一会白一会,「我倒是听过英雄救美这个词!你那天不要命的救她,就是为了在她心里当一个英雄是吧?」
「神经病啊!我开个玩笑啊,你忽然就急眼了?我也去山下看看。」
阿诺妈追上去在阿诺爸屁股上踹了一脚生气的说道:「去去去!快去!」
「嘿你这个婆娘……」阿诺爹表情扭曲的扭过身,看到自己老婆坐在炕边上抹眼泪,他一愣,苦笑着摇头。
走上前去,那粗粝的手掌擦过阿诺妈的脸颊,擦去了她脸颊两侧的泪滴。
「你看你,好好的,吃什么醋呢?大家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我撞见她被人欺负,我总不能不管吧?」
阿诺妈扭着身子不看他,一看就是还气着。
「别人长的再好看和我也没任何关系啊。我婆娘长的再丑,也是我最亲最近的人。」
阿诺爸凑上前去盯着阿诺妈的脸,「再说了,我婆娘不丑!都怪我没出息,只会打猎,买不起山下商场里那些溜光水滑的化妆品,要是我有钱,我婆娘打扮起来是最漂亮的那个。」
阿诺妈的嘴角颤了颤,最终还是没绷住,被阿诺爸的话给逗笑了,她笑起来眼角堆满褶皱,眼睛里泛出善良柔和的光泽。
「好啦。你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话?我听着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生气了?」
「我哪能真的生气啊,人家凤舞长的就是精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是事实。你做的对,你要是见死不救,连我都要看不起你的。」
阿诺妈的目光落在阿诺爹的心口处,「我就是担心你的伤口,你还没完全好呢?你下山去,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下山!」
青峰村,顾安然的药厂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药厂门口停了有两个小时了,药厂的大门紧闭,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后座上的男子头戴毡帽,帽檐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手里的一对玉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碰撞声持续了挺长时间,直到一个身影闪身坐
进了驾驶室中,男人手中玉球的碰撞声忽然停滞,帽檐下薄薄的嘴唇微掀,吐出懒洋洋的声音:「还是不行?」
「嗯。」常震紧握方向盘,眉眼深沉的盯着药厂的大门,「莫北不肯让我们进去。」
「那丫头呢?」江冷微微抬起下巴。
「手机打不通,联系不到,也见不到。」常震转过头问,「江爷,咱们回去吧?」
江冷不语,视线盯着前方。
常震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了大步朝着这边走来的萧远。
萧远来到近前,常震已经下了车为他开了后座的车门,说道:「萧先生,车上小坐。」
「好。」萧远一屁股坐了进去,江冷端坐在内,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做了心理准备的萧远还是没扛住江冷看过来的视线威压,弓了身子,对江冷点头哈腰,笑道:「江爷您好。」
江冷冷着脸微微点了下头。
想当初萧远在南城当街溜子的时候,江冷就是他们那些人当中鼻祖级别的存在,当时江冷早就见风使舵,快速把自己的产业由黑转白了。
他是转行了,去做更体面的大买卖了,但他的事迹和大名却在街溜子们心里烙下了极深的印记。
虽然在江冷眼中,当时萧远和光头他们这些人就是小渣渣,他视他们如尘埃,但是在这帮街溜子们心里,江冷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又羡慕又惧怕的存在。
萧远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和江冷同坐在同一辆车的后座上。
所以尽管他决定来见他之前不断给自己打气,希望不要让江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