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扯了扯贺父的衣袖,两人悄悄使眼色。
“这就是臭小子在南城找的那个?”贺母在贺父耳边小声低语。
“看情形,应该是。”贺父小声回了一句,然后就拉着贺母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咱们先看看再说。”
阮雪面若冰霜的走贺秋实的面前。
这几步路走的她快要痛死了,腹部传来的痛感像是要把她整个搅碎。
然而她却必须要保持平静,不能让任何人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丝异样。
阮雪在贺秋实面前站定,要不是她实在是疼的抬不起手来,她必定是要先打洛美一个大嘴巴子再讲话的,那样更能显现出她愤怒的心情。
换言之,就是戏更真些。
现在么,身子动不了,就靠眼神来弥补了。
阮雪与不同的人对视,流露出的目光截然不同。
她先是用很受伤很委屈,带着点点泪光的眼神看着贺秋实说:“你问的好,我怎么到这儿来的?我当然不想托着孕肚到处跑,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省心?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洛美这个女人,对你贼心不死,你不但不信,还带她出差给她机会。
你知道吗?你们来耀城之前,她到家里去取你的行李,她嚣张的问我怕不怕你和她在出差的时候发生点什么。
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她一定会搞出大动静的,她野心超大的,一直想要取代我的位置要做你的太太。
那天我打你的电话想提醒你留神洛美,你很不耐烦,不肯听我把话说完。我只能四处去打听你出差的地方和你入住的酒店,终于让我找到了。
我虽然来的晚了一些,但是我刚刚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还好,洛美的计划没有成功。要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对得起要对我负责任的话!”
说完这番话,阮雪便用冰锥般的目光瞪向洛美。
对洛美没说一句话,却通过眼神把她对洛美的痛恨和不耻表现的透彻。
贺秋实想起来了,那天阮雪出院,他刚刚得知耀城梁家撤资的事情,心情烦躁的很,和阮雪吵了几句,有点不愉快。
在火车站时他到是接到了阮雪打给他的电话,电话一接起来阮雪就对贺秋实命令的语气说:你不许带洛美出差!
当时贺秋实正心烦呢,阮雪还敢用领命的语气对他提要求?他能惯着她?
他吼了一句:“你有病吧!我是去工作!收起你那疑神疑鬼!”
贺秋实握住了阮雪的手,心里头有一点愧疚:“原来是我误会你了,你那时候已经知道洛美想对我动歪心思,好心提醒。怪我没听你的,要不然哪有今天这丢人的事!?”
阮雪垂眸,打那个电话给贺秋实也是她的计划之一,她就知道贺秋实一定会受不了她用这种语气命令他的。
有这个打电话的行为在,就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洛美说过要在出差过程中勾搭你,因为你不肯听我的话不带她出差,所以我才千般打听,万般寻找,找到了你们入住的宾馆希望能及时阻止她的行为。
肚子又是一阵狠狠的抽痛,阮雪有气无力的轻声说:“算了,我不怪你。看到你意志坚定,没有被她勾搭了去,我心里头就没那么难过了。”.
此刻她太虚弱了,说话声音才会那么轻,听在别人耳朵里,却增添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弱者模样。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阮雪说他意志坚定,这算是夸赞吧?
贺秋实胸脯挺高了些,握着阮雪的手稍稍用力攥了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脸上都挂彩了,疼吗?”
身体已经痛麻了,马上就要开始出现症状了,为了能加快进度,阮雪说起平时说不出口的恶心话也顺溜多了。
许是觉得自己对阮雪错怪了,害她担心自己,挺着大肚子跑这么远的路来找他,所以亏欠她。
又或许是因为吴主任还在这,想给吴主任表演一个爱妻顾家的人设,他抬高手臂,将阮雪轻轻搂在了怀里轻拍肩膀安慰她。
“我不疼,看见你这么担心我,我就一点都不疼了。倒是你,找我找的挺辛苦的吧?脸色都发白了,要不你先进屋休息去,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找你去。”
阮雪靠在贺秋实的肩头仰头望着他:“看到你,我也不觉得累了。你处理你的事情,我就在旁边看着,我要亲眼看着洛美这个坏女人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洛美孤零零的缩在墙边,所有人都朝她投去嫌弃的目光。
自从阮雪到来,洛美的眼睛就随着阮雪在动。
看到她和贺秋实抱在一起甜甜蜜蜜,洛美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她才是贺秋实的初恋,是他忘不掉的白月光。阮雪算个什么?
凭什么她能得到贺秋实这样的温声细语对待?而她,脱光了主动靠上去都要被他冷漠的推开?
不是说男人在老婆怀疑的时候是最禁不住诱惑的吗?何况还是曾经心动过还没得手过的初恋情人!
光顾着嫉妒了,以至于忘记了要回击刚刚阮雪说的那些明嘲暗讽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