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花朵的委屈在顾安然触碰到她脸颊的这一瞬间一触即发了。
她抱着顾安然哭了起来,顾安然也不劝,她哭就任她哭。
等她哭够了,她忽然发现这些天堵在心口的大石头好像消失了。
顾安然见她安静了,不哭了,递了一张纸给她:“擦一擦吧,小花猫!”
花朵擦了鼻涕眼泪,破涕为笑:
“安然!你这个人……你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来哄人……甚至你说的话我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但是凉过之后我真的心里会痛快……就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似的……”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实话不好听,但是我们生活在现实中,就必须接受实话的残酷。咱们早就过了可以窝在妈妈的的怀里听妈妈讲童话故事的年纪了。”
“嗯。我知道啦。”
花朵最近心烦意乱的,神情恍惚,饭也不好好吃,瘦了好多,猛地一起身或者转头的速度太多,都容易眼前一黑目眩头晕。
花朵缓缓的站起身,顶着一双肿的像核桃似的眼睛对顾安然说道: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调整我自己的,你说的对,我不能让别人的事情把我的身体拖垮了,更何况别人还不希望我多管闲事。
这些天我真是累了,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我现在感觉困了,这就回家去好好的补觉了!”
“我和萧远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我去前面街口买一份炸糕,好久没吃这一口了,现在忽然很想吃。买完炸糕我就在路边打车回家了。”
“好,那就等你调整好了咱们再约。”
“嗯!”
在电影院门口,花朵和顾安然挥手告别。
花朵走后,萧远走了过来,他高高的个子挡在顾安然的身前,她眼前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
“去哪?”萧远问。
“去看看顾少谦的啤酒厂筹备的怎么样了。”
“你是想去给他送钱吧?”
“是呀!”
萧远嫉妒的撇嘴:“你对顾少谦也太好了吧!为了给他拿办啤酒厂的钱,你这瘦小的肩膀提着行李箱跑遍了全国。妹子,你偏心,你对他比对我好。”
顾安然绷起脸来,手指头戳着萧远的肩头:“我对你不好吗?没带你赚钱吗?你现在是缺吃了还是缺穿了?”
“那倒是没有。”萧远的小眼睛乱转:“你给他的钱多!他投资办厂需要那么多钱,你带我赚的钱能和给他的钱比吗?”
“谁说的给谁钱多就偏心谁啊?哪里听来的歪理?”
“怎么是歪理?谁家有个喜事什么的,关系好的随礼金额就是大啊!看随礼的金额大小就知道关系的远近亲疏啊!”
顾安然瞪他:“人家只是办厂刚好需要比较多的钱而已。话说回来了,青峰村的药厂,我没回来之前莫北一直都是交给你打理的,那不就相当于送了你一个药厂吗?
你不用花一分钱,直接把它搞盈利不就行了吗?偏偏你不行,药厂在你手里半死不活的。怪谁?机会给了你,你又运用不起来。”
“也是。”萧远双手插兜,仰头望天,眯着眼睛美滋滋的道:
“打理工厂太麻烦了,身也累心也累,赚钱累,不赚钱更累。我可不是那块料!幸亏你回来了,你自己打理你自己的药厂,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可撑不住了。
妹子,还是跟着你赚快钱舒服。这钱从口袋里一进一出,就多了,这种感觉好。”
顾安然笑道:“好吧?好好的摁住了你兜里的钱,别乱投资,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你再等上两年,我带你再猛赚一笔。”
萧远眼睛笑弯了:“真的啊?还像这次咱们买国库券一样好赚?”
顾安然点头:“比买国库券还好赚,而且赚的多!”
现在已经是八八年底了,马上即将迎来一场盛大的牛市。
到时候闭眼买股票,嗷嗷赚钱。
花朵走到了街头买了两个炸糕,刚出锅的炸糕,软糯香甜,如果带回家吃就没那么好的口感了。
她短暂的挣扎了几秒钟,最后决定去旁边的公园里找个长椅坐下吃完再走。
人一旦心情好了,胃口就好了,花朵几口就吃掉了一个炸糕,吃的嘴巴油乎乎的,一脸的满足。
正当她想吃第二个的时候,忽听身边有咽口水的声音。
她抬头,一男一女两个乞丐,站在她身侧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炸糕。
“你们……想吃?”花朵晃了晃手里的炸糕。
这两个乞丐的目光被炸糕黏住了,花朵手里的炸糕往哪里晃,这两个乞丐的眼睛就往哪里看。
“给你们吧!”花朵伸手把炸糕递过去。
他们俩互相对看了一眼,再看向花朵时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感激。
“谢谢。”男人嗓音沙哑的很,他伸出黑黢黢的手,在快碰到花朵手里的炸糕时,他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脏手弄脏了花朵那双干净的手。
花朵见他的手虽然黑,但是他的手指细长,不像是受过多少罪干过多少累活的手。
男人拿过炸糕后,把炸糕掰成两半,把那半稍大一些的递给了他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