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日,米国,一座高大的钟楼上,解秋玲和杨娜娜俯视着远方一望无际闪着灯光的高楼,那是万家灯火,那是成千上万个故事。
“喂,小解,还有一天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行动计划我早在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手下的人准备好了没?”杨娜娜靠在一个石栏杆上,用胳膊肘顶了顶一旁的解秋玲。
“嗯,准备好了,内个……十几天前你让我帮你做的嫁衣,我也帮你做好了,你看看吧,我亲手用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解秋玲说着,从一旁放着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红色的嫁衣递给杨娜娜。
杨娜娜接过,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着。
这嫁衣的材料正是白发女人给的那段绸缎,如今做成了衣服,杨娜娜差点没认出来。
嫁衣主体为红色,配色为金色,上面用金丝纹着锦绣金花和舞飞百鸟,而嫁衣的背面则是那绸缎自带的凤凰图案,整个嫁衣看起来无比奢华尊贵,摸上去手感质地也异常的舒适,嫁衣的拐角,还用金丝缝着“解秋玲”三个字代表着这件嫁衣的制作者。
“嚯,没想到你小子也挺有做裁缝的潜质的嘛。”杨娜娜仔细的观察着嫁衣的每一处细节,连连夸赞。
“哎,我绝对没有那潜质我跟你说,为了做这件嫁衣,我光是查找相关资料就找了好几天,制作过程那是苦不堪言,我的手都破了好几次,还好我自愈能力强,要不然早就手残半途而废了。”解秋玲一脸难受的说道。
“哎哎哎!无论怎样,你干的不错,姐来奖励你个香吻……”杨娜娜说着就要吻解秋玲,解秋玲见状连忙躲闪。
“姐!别!这倒不用!我受不了!受不了啊!”解秋玲急忙道。
“嗯,好吧,看起来你还是跟我放不开,真是的。”杨娜娜抱着肩膀,故作生气的模样。
“啊不是啊姐,你也知道我和夜阑……对吧。”解秋玲急忙脑袋头解释。
“那好吧,姐就让那小丫头一步,让你的初吻给她吧!”杨娜娜拍了拍解秋玲的肩膀。
“诶,话说杨姐,等到计划开始那天,我要去天朝权会,一是我的家人都在那里,二是我觉得待在三剑权会已经查不出什么有关我曾经的事情了,三是有尤来亚的威胁,你呢?跟我一起去天朝权会吧,虽然你们之前可能有些过节,但权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但不会怪罪,还有可能封你个一官半职呢。”解秋玲说道,杨娜娜确是摇了摇头。
“我就待在三剑权会,哪儿都不去。”
“为什么,政变成功了还好说,要是政变失败了,查出你也在帮助霍清风政变,你还待在三剑权会那不是等死吗?”
“哼……这里是我的家,我从小就长在这里,死也该死在这里,再说……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哎,杨姐,此话怎么讲?”
“我们每分每秒失去的不是时间,而是生命,不是吗?我没太多时间了……额咳咳……”杨娜娜忽然咳嗽了起来,她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这才稍微缓解。
看着杨娜娜的样子,解秋玲皱紧了眉头。
“说实话,杨姐,你是不是得什么病了,这么消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咳咳……嗯,是啊,我以前一直渴望死后被上帝原谅,可现在呢……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屁上帝的原谅,我能做的只有尽量让自己死而无憾。”
“看啊,小解,看城市边际的海洋。”
“嗯。”解秋玲点了点头,看向城市边际的海洋,那里辽阔无垠,在城市灯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巨大蓝宝石。
“当挂上船帆离开陆地的那一刻,便要进入海洋,直面那恐惧的尽头,我们知道海啸总会来,我们能做的是什么?”
“额……再把船开回到陆地上?”解秋玲答道。
杨娜娜摇了摇头。
“我们能做的,应该做的,只有扬起帆,对峙大海,当海啸要吞噬我们时,我们能做的是屹立不倒,这是对峙大海,更是对峙自己。”
“哇哦,杨姐,你啥时候变哲学家了?”
“你姐我一直很哲学,不光在此时,曾经也是,杨娜娜是,爱丽丝也是……”
话音落后,杨娜娜忽然沉默了。
她看向天空仿佛是在思考什么,又仿佛是想要说什么,解秋玲则是看着杨娜娜,看着微风拂过她的面颊,看着微风吹起她的青丝。
就这样过了良久,杨娜娜忽然说话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小解。”
“因为我有钱有权?”
“不,因为我感觉你……很像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
“对啊,他叫格尔吉斯,是个好父亲……你知道吗?曾经的每个夜晚,他都会唱儿歌给我听……那首歌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你们夏国的歌……叫‘虫儿飞’。”
“啊,那首啊,我知道啊,我小时候也经常听。”
“所以,你能给我唱一首吗?小解?”
“当然。”
解秋玲靠在了石栏杆上,清了清嗓子,随后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