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秋玲在心中的忐忑和犹豫中,按动了琴键。
按下琴键的那一刻,解秋玲感觉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已经有快五年没碰钢琴了,这一碰上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他按照白发少年所说的开始弹奏,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是三岁躲在阴暗角落抱头痛哭的自己,是七岁疯狂练琴的自己,是十二岁被他人嘲笑成怪物的自己,是十八岁终于和夜阑过上了平静生活的自己。
解秋玲将这些画面全都倾注在了钢琴之上,白发少年见状开始配合解秋玲弹奏,优雅又不失感情的声音让人动容,这首曲子刚开始是沉重的,悲伤的,黑暗的,无有所依的,它对应着解秋玲的那黑暗的童年……
然后,曲子的节奏逐渐变快,变得满怀杀意与沉重,那对应着解秋玲踏入神与人类战争的时光,在沙场的沉重,利益的纷争之中,其实还夹杂着一定柔和,温馨的曲段,对应着与夜阑,杨娜娜,波利斯,这些伙伴相处时的温馨时光……
再然后,曲子的旋律急转直下,变的更快,更加急速,仿佛是登上峰顶的过山车那般,这对应着解秋玲在三剑权会中被追杀的时光……
最后的曲尾,是浪漫温馨的,平静甜蜜的,对应着解秋玲和夜阑来到天朝权会后的生活,曲子在这里戛然而止,给了听众往下想象的空间。
一曲终了,解秋玲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仿佛把心中的一切都发泄了出来,台下,观众们掌声雷动。
鲜花,掌声,欢呼,认可!
他成功了,他做到了!
时隔十一年,解秋玲终于得到了他该得到的了!是成功,是他人的认可!
解秋玲有些激动的看向白发少年,白发少年对他点了点头,眼前的一切,都在此刻慢慢消失。
“事情还没完,找到那个施展幻术神迹的家伙!”白发少年说着,他也消失在了解秋玲的视线当中,原本画面的轮廓被黑暗覆盖,同时解秋玲的脑部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解秋玲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像是溺水的人那样大口的吸了一口气……他从幻术空间中挣脱了出来回到了现实世界。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烟消云散,现实世界中……自己正坐在一个由钢铁支架支起的躺椅上,天上挂满了星星,表明现在的时间……天空之下,解秋玲周围是帐篷,沙漠,戈壁,以及各种精妙的手术器械。
自己这是在哪?一个营地中吗?
解秋玲脑中已然构思了一套故事。
那就是自己肯定是被某个组织的人假扮成夜阑之后给注射麻药迷晕了,随后带到这里进行可怕的科学实验以达成某种目的。
想着,解秋玲就要从躺椅上坐起,可一动就感到脑部疼的要命,像是有针扎了一样,他用手摸向自己的脑袋,那里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右上方还有一根检测仪直插入脑内。
我靠!
解秋玲顿时出了一声的冷汗,他更加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才发现自己躺椅周围的手术器械和精妙的仪器其中一个铁托盘上还放着一小块血粼粼被锯下来的头盖骨。
自己这是被谁开颅了嘛!天呐!
也许是麻药失效的缘故,解秋玲感觉自己的头上检测仪的部分越来越疼,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疼晕过去的!
情急之下,解秋玲从一边的托盘上拿下了一针吗啡给自己打了之后,右手手握住那根仪器,左手用纱布将仪器周围包上。
自己现在被根仪器限制着无法行动,现在情况不明朗,中了幻术说明周围一定有敌人,绝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自己还能正常思考,就说明这根检测仪应该进入脑部不深,应该没有进入大脑皮层,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解秋玲想起了从前杨娜娜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三剑会员对自己下手特别狠,有一次执行任务遇到了一种因神力而变异的剧毒蛇,与他同行的两个会员都因为被咬中和中了蛇毒而死,而他却活了下来,虽然他也被蛇咬中了脚,但他在看到蛇咬中自己脚的一刹那就用大刀将自己脚给砍断,使得蛇毒还没来得及随着血液传往全身就已经被困在了砍断的脚上,这种果断的自残让他成功的活了下来并杀死了蛇。
杨娜娜想通过这个故事让解秋玲明白,在战场上,有时需要对自己够狠才能活下来……解秋玲领悟了其中的精髓。
“嗯!”伴随着解秋玲小声却充满痛苦的闷哼,插入脑部的仪器连带着一些脑液和鲜血被拔出,拔出的瞬间可能是伤到了脑子的原因,解秋玲眼前一晕画面出现了重影,并感觉头痛欲裂,但他还是强忍着放了一些预防脑淤血的血液之后盖住左手的纱布给脑部止血,其体内强大的自愈能力配合着解秋玲完成了止血并在短时间内修复了脑膜,使得鲜血流速变满。
顾不了那么多了,解秋玲丢掉了手上已然被纱布浸透的纱布又换了一张系在自己的脑子上,随后强忍着疼痛一个箭步就躲到了躺椅前的一个帐篷边探头看去。
解秋玲看到了被几个帐篷围着的篝火,那篝火的火焰非常微弱,可以预想应该是较长时间没有加柴了,穿过篝火望向另一边的一堆帐篷中还停着几辆越野车,这里看来真的是个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