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所长是提前一些下了班,然后带着张为民去的街道办,毕竟上班时间去,算是公务,那就不合规矩了,可要是以私人关系找老朋友帮个忙,那就另当别论了。 二人去了街道办,王主任刚好要下班,看到张所长带着一个小年轻来到了街道办,还以为是有什么公务要谈,结果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说请王主任吃个饭。 要是私人请客,又是陌生群众,王主任肯定不去,可张所长也算是有公职在身的人,自然不用避嫌。 二人跟着张为民来了东来顺,倒不是喜欢东来顺,而是这里安静,有包间,而老莫餐厅则需要餐券,张为民没有,其他饭馆又显得不够重视,没办法,只能再来一次了。 要了一个包厢,三个人点了四斤羊肉和一些蔬菜,要了一壶酒,倒也没有多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主任主动提起约她来此所为何事。 毕竟她只是个街道办的主任,又是个妇女同志,跟张所长单独来的话她肯定拒绝,可身边跟这个小伙子,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酒的,明显是有事所求,别人的面子,她或许不给,可派出所虽然和街道办不是一个系统,可也算有交集,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王主任问起何事,这事要说,自然是张所长开头了,张为民就是个小透明,人家知道他是谁啊?” “哈哈,王主任,这位小张同志呢,我刚刚只是介绍了名字,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昨天发生在城外的事情,想必王主任应该略有耳闻吧?” 王主任看了一眼张所长,城外发生的事虽然不归街道办管,可城外的枪声和下豆子似的,她当然听到了,既然听到了,自然也打听过。 可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件事莫非和这位小同志有关系? 要不都说王主任眼光独到呢,一眼就看出来了,张所长简单把事情这么一说,又隐晦的提了一下找工作的事,没有提让王主任帮忙啊,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讲完了,张所长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成不成,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了,政绩谁都想要,可要他犯错误,显然张为民还做不到。 张所长站起身,说了一句让张为民多陪陪王主任的话,你们聊,我就先撤了。 拍拍屁股,走人了,张为民不好远送,只能说了几句客套话,目送张所长出了东来顺。 又和王主任回到东来顺包厢,要了一壶清茶,给王主任倒上一杯,也给自己满上。 “王主任,张叔这人您也知道,很多事情不便出面,所以我就烦着他给我引荐了您,您在咱们这片面子大,人面广,肯定知道每家每户的情况,所以我这不就厚着脸皮,求您帮忙来了嘛。” 好话谁都爱听,可如今这要是拍过火,保不齐有反效果,毕竟甘愿奉献牺牲的人大有人在,最看不惯的就是溜须拍马,这是最混乱的时代,也是最纯粹的时代,所以他不敢拍的太狠,但又不得不拍一下,毕竟啥也没拿,空手找人帮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要没有张所长在场,那还好说,有他在,张为民有东西送,王主任也得敢接啊。 所以这事只能事后补上了,包括张所长家里,他也会送上一份心意。 毕竟求人办事,就要有来有往,事办成了,你还愿意送东西,更显真诚,这才算私交的开始,你求人办事,送再多,人家也只会认为你送的多了,办这点事,不用那么多而已。 人情世故,皆是学问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主任皱眉思索了一下,讲真的,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 简单就是不管什么厂,都有名额卖,明码标价,正式职工五百,临时工二百,临时工想转正,需要时机,要么有贡献,要么时间不够长,总会遇到转正时机。 王主任关键不知道张为民的财力,要是想凭借面子,去厂里要一个名额,那确实想多了,街道办可以安排不假,可那是厂里给的名额,让街道办帮忙物色人员。 可这种事,少之又少,这种事不需要花钱,可需要等时间,而且说不好,更何况张为民也不够条件。 “为民啊,你王姨我说话直,不懂拐弯抹角,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按说张所长肯带你来,想必也是真想帮你寻个工作,可咱们这片没工作的人太多了,你又不是城市户口,唯一的出路,可能就是找个临时工,又或者买份工作了。” 王主任口中的临时工,其实名额还是有的,不过同样需要花钱,你要是城里人,那一切好说,别的不说,扫大街,扫厕所,修理自行车。 上面这三种都是街道办负责,也是给困难家庭解决生活问题的,可这是给城里人的优惠,并不提供给农村户口的人,不然你想打工就来城里,不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