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在看到商郁时戛然而止。
蒋延洲知晓商家兄弟对他们印象不好,顿时有一种见到长辈的敬畏感,于是话音也失了声。
商郁对蒋延洲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在他的印象里,小妹对蒋延洲的态度还算不错,甚至把人当做朋友来看待。
所以对于蒋延洲,他并没有什么偏见。
傅北行扫了他一眼,淡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这是安安三哥,没有避着的必要。另外,你方才盘问的那些人,一会儿交到商家手上。”
于傅北行而言,那群黄毛小子比不上一个傅聿城。
在他心里,傅聿城就是导致姜予安受伤至此的罪魁祸首。
若非傅聿城,她也不可能被绑架到这深山老林,更不可能落在那群下三滥的人手中。
将罪责归咎到那群不入流的人头上,多多少少有点脏了他们的手,还浪费精力。
不过商家既然要人,把便做一个顺水人情。
反正结果,和在他手上也没有任何差别。
蒋延洲面色有些犹豫,“老傅,你不先了解一下那群人对圆圆做了什么,再把人送出去么?”
把人直接交给商家,那些人的确下场不会好。
可若是知晓这些人曾经做过些什么,恐怕他只会后悔没有亲自将伤痛加之他们身上。
将报复交给别人,与自己亲手报复,自然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商家兄弟恐怕如今心中也有些膈应,是老傅先一步找到人,而不是他们。
不过眼下也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傅北行很快明白蒋延洲的意思,黑眸一沉:“你什么意思?”
商郁眸光同样扫视过来。
蒋延洲顶不住这压力,将方才盘问得到的消息尽数说清。
从姜予安被关进那巨大的牢笼里面遭受怎样的羞辱,到她被拉出来承受住如何的群攻。
一次又一次地被按在地上,又一次次奋起反抗。
当然,后面傅聿城及时赶来也没有被忽略。
那群黄毛小子不知晓傅聿城的名字,但也没有把后面的给忘了。
不管怎么样,金国祥倒在他们面前,流下一地血泊,是他们挥之不去的阴影。
在国内,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见过最大的场面,无非是两拨人拿棍子打群架,哪里见过勃朗宁?
这群小混混被分开,又被告知不说实话统统都是一个下场,自然不敢再隐瞒,看到什么就说出来。
唯一的私心,大概就是都在说自己是被迫加入的,不是真心想对姜予安如何。
甚至还有人拉下自己的衣衫,露出身上的伤痕,证明自己才是被姜予安打得那个,他根本没有本事打姜予安。
至于后者是怎么变成那个模样,完完全全都是队伍里领头的人,和他们这种打杂的人是没有关系的。
原本还有几个耍心机的,想把罪责全部推到已经死掉的金国祥身上,但可惜大家都被分开,口头上的东西对不上,自然而然地被蒋延洲划掉,当做无意义口供。
而那些一一对应的,便从他嘴里还原出来当时的真相。
听完,果不其然看到傅北行和商郁脸色大变,难看得彻底。
“盛先生。”
傅北行率先一步开口,侧过身看向商郁。
“关于将这群人交给商家,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能否等我一些事情,等明日我亲自送到盛先生您指定的位置。或者,就留在这里也行,等盛先生你明天过来,再做另外的打算。”
商郁哪里还等得到明天,他也不再和傅北行玩这般虚伪的客套,“够了,你这里应该也不少欺负我小妹的人,何必非得让我再多等一天?带我过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拒绝难免显得不近人情。
再者,那么多人呐,也不缺商郁参与进来。
一个人揍,他还嫌累得慌。
多一个人施加报复,未尝不可。
甚至蒋延洲都加入这场压制性的报复中,将先前施加到姜予安身上的,一一还回去。
大汗淋漓。
这场架打完,商郁看傅北行都顺眼不少。
傅北行也趁机试图缓和关系,求得一个姜予安住院探望的消息。
按照商家兄弟的脾气,如今人还回去,他未必还有机会再看到她。
诚然,因为人是他救下来的关系,或许能得到几分钟的宽恕,可再之后,恐怕只有拒绝。
趁着这个时候,时机正好。
商郁不是不清楚他的小心思,却也没有直接告知。
他换了话头,“先前见到傅总的时候,傅总说楼梯道里有血迹,不知道傅总可见到人?”
按照蒋延洲收集到的消息,恐怕在他们来之前,还有一个人赶来,只不过不能确定,是来救圆圆,还是只是单纯想把人带走。
傅北行既然追上去,那人身上又是带着血的,或多或少能看到,即便没有追到人。
至于地下车库的那把勃朗宁。
在华国敢随身带那东西的,倒是难猜。
但在江城胆子能有那么大的,屈指可数。
那